盛夏从熹微山庄出来后,心绪一直不稳。倒也不完全是因为盛名峻,而是陆陵之也失踪了,她怕陆陵之也会像林升那样,若是在不知名的地方也被人灭了口后,会不会也算在颜玦的头上?
颜玦现在的处境已经极为糟糕,若再背上一条人命,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回到颜宅后,这里一切井然有序,并没有因为家里有人卷进官司而看出任何异样。
“少奶奶。”站在玄关处的佣人接了她的手包,并递了拖鞋给她。
今天管玉娆没有去颜氏集团,而是在楼下与方姨说着什么,听到声音转头,便见盛夏已经走进来。
“妈。”盛夏喊着走近,与方姨互相颔首致意。
方姨去了厨房,她则坐到管玉娆身边。
“昨晚没回来?”管玉娆问。
“在翡翠绿洲那边住的。”盛夏回答,然后又说:“本来想找找有什么线索。”
虽然知道以颜家的人脉,自己做这些都是无用功,但是却仍然这样做了。
媳妇关心儿子,他们是夫妻本也天经地义。管玉娆倒没有嫌弃她多管闲事,而是感兴趣地问:“哦?有没有发现什么?”
盛夏摇头。不过她犹豫了下,说:“熹微山庄的陆陵之昨天也失踪了。”
“你怀疑什么?”管玉娆问,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提及。
盛夏认真回道:“说不好,只是因为之前林升女儿冒充服务员进过熹微山的包厢,我怀疑是他安排的。”
若这事是其它人安排的,追究下来必然是炒鱿鱼,想来也只有他这么大胆,仗着自己是盛名峻的舅舅乱来。盛夏也确实没有动他,不过当时主要觉得颜玦一定会注意到他,以免打草惊蛇。只是如今颜玦身陷囹圄,她什么都无法知晓。
“盛夏,顺其自然,有我们呢。”管玉娆拍拍她的手,道。
颜玦的事她也没有插手,而颜正宏什么都不说,但他们夫妻多年,自己眼瞧着像是有什么计划。她了解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所以并不担心。
当然,她也不阻止盛夏去查,她相信她那样聪明,必然不会给他们父子添乱。身为颜家未来的主母,她历练历练也是应该的。
盛夏点头,然后又问:“我能不能见见颜玦?”
转眼,他进去也有两三天了,虽知他定然没事。可是毕竟是沾了案件,心里总是难免惦记。
管玉娆说:“等你爸回来,看他能不能安排。”
盛夏点头。
当然,她最终没有等到颜正宏回来,而最先等到的是沈莹的电话。
“我们见一面。”对方很直接地说。
盛夏本不欲理她,却不知怎么想到了在颜玦书房里看到的那份杜家的文件。虽然不确定一定有联系,心头却略略有些预感。而且这个时候她要求见自己,应该也是因为颜玦,不然她实在想不出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别的牵扯。
约的时间是在午后,地点咖啡馆。沈莹几乎是得到自由后,第一时间便迫不及待地约见了盛夏。
她恨!
在被困在医院里那么久的时间里,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出来后怎么对付盛夏。因为这个女人不但让人打了自己,且还让她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最主要的是她喜欢的男人颜玦,他真的就因为她而囚禁自己。
包厢内,她身着一袭白色冬裙站在落地窗前,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尽管被关了那么久,但依旧不失星味气场,引起许多人的关注。
此时,她看着楼下一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小跑停下来,自己憎恨的女人从推开的车门走下来,消失在视线里。
不久后,身后的门被推开。
沈莹转身,终于再次看到了盛夏。
与沈莹的精心妆扮不同,盛夏脸上几乎看不出化过妆,身着棉服,里面是短款毛衣,下身黑色铅笔裤,脚上是双棕色帅气的平底绒靴。沈莹出道一直以玉女形象示人,此时的盛夏站在她面前却显的又小又嫩,但她身上同时又自有一股气质让人无法忽略。就比如现在,她无视沈莹的目光,脱了外套交给服务生,然后迳自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小姐喝点什么?”服务生将她的外套挂好,过来问。
“蓝山。”盛夏答。
服务生应了出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响起,沈莹几步回到咖啡桌前,并坐到了她对面,两人这才四目相望。
“知道吗?这段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沈莹说。
这话听起来多么像表白,如果不是这么压抑和咬牙切齿。
“不好意思,我却忘了你这号人物。”盛夏回。
斗嘴,她总是能一句话噎死人。
沈莹当然生气,正如她所说,她被困的这些天无时无刻恨不能将盛夏碎尸万段,以报自己被打之仇。她眼睛瞪着盛夏,问:“你看起来很有恃无恐?”
如果将她眼里的火全放出来,一定会将盛夏烧个干净。
盛夏见她仍围着这个话题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