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现在的脸无疑是青的,因她进门的时候顺手将手包和车钥匙习惯性地放在玄关的鞋柜台面上了,不由看向跟进来的佣人,那人连忙心虚地低下头。
其实女孩出门时是趁人不注意拿了车钥匙,佣人也是后来发现车里有人才知道,并且立即便出言劝阻了。只是女孩信誓旦旦地自称说盛夏是她的姐姐,并斥责她说姐姐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不需要她多事。
高洁与盛继业本就是二婚,这点家里很多人都知道,二婚的家族本来就复杂,更何况现在当家作主的又是盛夏,女佣一时拿不定主意才会变成这样。
“姐姐好不好嘛?”女孩见盛夏一直看着那个佣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撒着娇。
盛夏这才侧目看向自己的妹,她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仿佛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所不妥。盛夏压着心里的火气,勾了下唇角,问:“怎么打开车的?”
目光相对,那女孩还不算全无眼色,终于查觉到她似有不悦,不免有点心虚。不过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马上底气又足起来,回答:“钥匙不就在门口放着吗?”
不是不说,盛夏听到这个回答差点内伤吐血,最后只能妥协地想着,自己现在就算跟她讲道理估计也是听不进去的,便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说:“这个脚链别人送给姐姐的,你如果喜欢,我改天带你去再买一条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就喜欢这条,我戴着就是我的了。”她从小在家里耍赖习惯了,可见早已被宠坏。
盛夏本来就是很耐着性子了,这下只觉得被吵的头疼,脸一下子沉下来,声音倒也不大,只说:“摘下来!”语气坚决。
女孩被凶后无助地看向自己的爸爸,那眼睛里分明含着泪,模样说不出的委屈。
林升本来就护短,当然看不得自己女儿被欺负,当即站起来一把拉过女儿至自己的身边,并对盛夏吼:“林盛夏,我管你要钱你不给,一条破链子以为我们稀罕。”
“不稀罕就还回来。”盛夏站起,并朝他伸出手。
林升的脸色当即别提有多难看了,尤其女儿揪着他的手臂,喊了一声:“爸——”这个爸意味深浓,当然意思也很明白,就是不想还。
林升这脸皮厚的,前面说过的话就当放了屁似的,瞪着盛夏说:“你妹妹就是看上你条破链子,至于这么抠门吗?”
盛夏看着眼前这样可笑的一幕,抑止着浑身发抖的冲动,冷声道:“那链子再破也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们没有任何权力带走。”
林升今天没要到钱心里本来就不爽,见她这般更是生气,于是强硬地说:“我还就带了,看你能怎么着。”说完拉起女儿的手就走。
“站住。”盛夏抬脚去追,手臂却被高洁拉住。
这么大动静她早就过来了,只是插不上嘴,此时拽住盛夏,劝说:“算了,就一条链子,他要带走就带走吧。”她自年轻真是被林升这个人纠缠怕了。
人都说知女莫若母,但盛夏从来都没觉得高洁懂过自己,此刻亦然。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果断抽回自己的手大步追去。
彼时林升与女儿出了别墅后,他女儿突然又看到一只白色的萨摩耶犬,一时新鲜又不肯走了,便停下来逗着它。
盛夏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那女孩蹲在泳池边往萨摩耶犬身上浇水。这个季节已经是秋末,水凉的很,一桶浇下来萨摩耶犬的毛全湿了,像落汤鸡似的。
那狗是盛名峻养的,平时娇贵的狠,吃的、用的、洗澡都有专人照顾,佣人见状赶紧劝着,女孩却玩得不亦乐乎,并不时拍手笑着。林升见女儿如此,更是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盛夏那刻真感觉自己全身的血管都要爆了。
“安德鲁。”盛夏喊。
萨摩耶犬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她,然后撒腿便朝她跑过来,擦过女孩的身体差点将她撞倒,嘴里不由骂骂咧咧。而萨摩耶犬似是委屈,拿被淋湿的身子在盛夏身上蹭着,搞的她也湿了。
女孩还没有玩够,看到盛夏出来撇了撇嘴,不过并没有靠近,对林升说:“爸,咱们走吧。”不可否认的是虽然盛夏没比她大几岁,她其实还是从心里有点怕她。
“站住。”盛夏却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要干嘛?”女孩问。
“脚链留下。”
“你好歹也是堂堂颜家的少奶奶,怎么这么小气?”女孩嘴里不满地嘟囔。
她家虽然不是豪门,但是平时看什么珠宝,只要撒撒娇妈妈就买给她了,这个姐姐居然这么难缠。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弄清楚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乱拿。”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显然女孩并不懂。
女孩心里也别着一口气,本来也不是很喜欢那项链,这下给她倒不甘心了,便再次看向林升。
林升正欲说话,盛夏却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对女孩,说:“你是一个女孩子,就算你爸没有教你这些,难道学校的老师都没有跟你讲过?”书都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