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拉住的前利雨郎一脸迷茫地望着我,而我则指了指面前破旧老庙门前挂着的红线说道:“看见没?里面有人。”
“哪有?”前利雨郎奇怪地问。
“红线是道上的规矩,在野外的老房子,破庙等能下脚的地方门口绑上一根红线,表示里面有人占着,进来要打招呼。”我解释了一句,随后往前走了几步一拱手喊道:“里面的兄台,我和朋友夜里投宿,想进去休息休息,不知方便吗?”
声音传了进去,没一会儿便见一阵风从门里吹了出来,将挂在门上的红线给吹了下来。这代表门里的人同意我们进去,我拽了前利雨郎一把,轻声说道:“机灵点。”
进了破庙,在庙里中央生着一团火,庙里供着的像是土地公,但香火已经断了好久,庙里积了不少灰,散乱的石头破布随处可见。在篝火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另一个看起来年轻很多,像是十**岁的年轻人。穿着很普通,身后放着两个包裹以及一个长盒子,这个长盒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木头底子,大约一米半长,表面涂了黑漆,在箱子两边用朱砂笔画了很特殊的符号,在开口的一面贴了三张灵符。
这种包装的木盒一般都是用来放厉害的法器,比如我的断剑也一直都用灵符封着木盒,不然剑气外溢在社会上走动的时候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两个抬头看我,年轻的那个居然还是个姑娘,脸上白白净净的,看起来还挺漂亮,之所以进门的时候没注意,是因为她将长头发给盘了起来,而且穿着也不是特别女性化。三十多岁的是个男人,满面沧桑,胡子拉渣,神色间似是有些疲惫,但眼神非常锐利,而且从他裸露在外面的小臂能看出来这人手上是有功夫的,不是一般人。
我微微点了点头后开口道:“多谢两位,我们夜里赶路不太方便。”
对方没说话,只是朝我这里点了点头,我和前利雨郎就坐在了破庙另一侧,两边隔了有三米左右的距离。
我坐下后也没生火,夜里虽然有些冷,但我身上的棉衣还挺暖和,从背包里弄出一瓶酒和几个馒头来,准备喝点酒再取取暖,吃点东西后就闭目休息。
这时候身边的前利雨郎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凑上来说道:“巴小山,我看那个姑娘挺好看的啊。”
我瞄了他一眼问道:“你想干什么?”
“嘿嘿,我也不想睡,这大半夜的和你也没什么可聊的。毕竟你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我才二十多,还是和人家姑娘聊聊,解解闷。”他笑嘻嘻地说,说话还是含蓄了。实际上这孙子就是想和人家搭讪。
表面上看前利雨郎比我还要老陈几分,但实际上他比我小了不少。当年在日本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比我小好多岁,如今我三十多,他还是二字开头。这些年一直在中国学习和修炼,满心希望振兴家族,好不容易有了点苗头,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因此这小子会想入非非,我倒是也不好奇。
“你看上人家了吧?呵呵,我听说你们日本姑娘是全世界女性贤良淑德的标准,你怎么没找个日本女人?祸害我们中国的鲜花干什么?”我冷嘲热讽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日本女人太没脾气,虽然是烧饭打扫样样精通,但太没意思了。进了门就是鞠躬,说干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不字,整天就是低声下气的多没劲。不像你们中国的女孩儿,主意大,有个性,我就喜欢有脾气的姑娘。嘿嘿……”
“照你这么说,你怎么没找个美国妞?”
“那可不行,我很传统的,美国妞太开放了,十五六岁就和同学去旅馆,我可不要三手鞋。嘿嘿……”他还说的振振有词。
我心下好笑,便继续说:“那你去吧,不过当心啊,那个男人好像是个高手,我觉得那姑娘可能是他妹妹,闹不好是他的小女朋友,你别被人家给砍了,我可不会帮忙的。”
“嘿嘿,所以想请您帮个忙啊。”他笑眯眯地说道。
“请我帮忙?你上去和人家说话,找我帮什么忙?”我纳了闷,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年轻人管这叫“僚机”。
“我看那个中年男人估计是喜欢喝酒的,你这里不是有瓶酒吗?和人家喝一杯,我呢趁机和人家姑娘亲近亲近,你看咋样?”他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却不乐意了,摆着手说道:“不行,没空和你扯这些没用的。”
“喂!你够不够意思啊,我陪着你对付那么多危险的怪物,你现在都不肯帮我一把?你可是将来要做507所所长的人,别这么小气行不?”
我有时候就在想,把当年二十岁的胖子和如今学会说普通话的前利雨郎放在一起,到底两个人谁更能说。带着这个疑问一直过了很多年,后来在我四十岁生日的时候,俩人喝了不少,在酒桌上关于日本是否应该就南京大屠杀道歉这件事议论起来,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谴责了日本政府参拜靖国神社,居然言语之中骂骂咧咧却没蹦出一个脏字来,而且骂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一句重复的都没有。
这事后,洛邛用一句非常贴切的话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