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应的管辖权……那又凭什么让我去说明情况?”
对面则平静回复:“陶琚少校,按照规定,我不能透露报案人和相关细节,而且你以为的,未必就是我们侦察的。你的这些说法,或许可以影响或改变我们的侦办方向,但还是请到内务局这边,做符合流程的交流,会更有效果。”
这人警号很靠前,又姓刘,在重案处,好像听说过……
态度倒是很温和,不过平日里陶琚也和内务局打过很多交道,知道那边怕是一般二般不会有这样的耐心。
事有反常必为妖。
也是这个时候,陶琚耳畔隐约听到了一些声息,当即抬头,就看见山区上空,有直升机低空飞行,是从隔壁山头那边过来,并向他所在的位置快速接近。
陶琚能看到那边的军方涂装,基本能确认是中大型武装直升机,是真正要命的家伙。这一下子就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而此时电话那边仍然传来了刘警官平缓的声音:
“陶琚少校,我建议你及时与我们进行面对面的会谈,容我多问一句,你现在在哪儿?需不需要我们派人去接应?我们可以提供相应保护……”
“原来是‘催眠刘’,你的建议和设计,我会认真考虑。”
陶琚咬牙回了一句,随即挂断电话。
他终于想起来了,对面那个语气温和的刘警官,是东八二四区内务局颇有些名气的审讯专家,据说有催眠异能的刘典成。这人出头,基本说明了内务局这个强势暴力机关的态度,也代表针对他的猎捕之网,织得越来越密,参与部门越来越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为整个东八二四区的共识。
到那时候,就算左太站出来撑他,怕也没有用处了。
这些担忧,眼下再考虑也没用。
最直接的威胁,还是那快速迫近的直升机。
陶琚没有也没法再多想,整个人向后贴靠,隐藏在了大叶榕树茂密的树冠之下。但他很清楚,这种粗糙的、仅仅是遮蔽视线的动作,不会起到太大作用。
伍嗣恭那边真的要搜索他的行踪,会有一万种办法,包括但不限于通讯信号、智械识别码追踪等,如此近距离,更是有红外设备等,可以锁定他的位置。
这般情形下,如果那架直升机上面,仅仅是带来了镣铐,陶琚觉得自己还勉强可以接受,然而这是武装直升机,是真正要人命的玩意儿!
陶琚这时候不免就在想:难道今天凌晨,帕瓦给伍嗣恭还有巴姆比的那两刀,真的造成了致命后果,所以现在那边完全发了狂,不死不休?但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这时候发号施令的就是伍执政,而他在左太那里,就要被送去听候发落了。
心中转动的这些念头,对他现在的境况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陶琚只能不断的往后靠,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身形,但是这样的做法又对逃脱那些设备捕捉监控毫无用处。所以,他的心脏又开始扑扑乱跳,由此带动了身上体温快速增长……
这种反应绝对瞒不过武装直升机上那些高敏设备。
武装直升机越来越近,但是陶琚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和体温增长速度,包括其他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信息素,这让他绝望得要发疯。
偏在这时,电话又响,这次又换了个号码,同样陌生。
“草草草!”
陶琚才想到还有这个要命东西,如今灾劫临头,他没有别的选择,哪怕这是帕瓦打过来的,他也只能立刻拒接、关机。
正是在他慌乱操作之时,突然感觉到手上有些滑腻,低头一看,刚刚还认为的那片脆弱而珍贵的“天选树皮”,此刻已经被高度紧张的他紧紧攥成一团,大部分已经化成碎片,上面沾染的苔藓也给揉成了汁儿。
此时,凉意已渗透进他的掌心,好像里面还掺了什么污染或者毒素,以至于从没有接触的手背乃至于手腕处,都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