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类能力并非墨拉所长,康士坦茨不一样,“最强结界师”的名头,起码一半是凭借时空类能力堆起来的。
然而康士坦茨没有说话,也看不太清楚,兜帽阴影中她的表情如何。
墨拉又问了句:“康妮?”
康士坦茨仍未开口,只是伸出手,一个虚实难辨的“气泡”出现,好像一枚泛着五色光芒的水晶球,可转眼间,“水晶球”便崩灭掉了。
墨拉挑了挑眉毛。
康士坦茨这才开口,语气平静却凝重:“时空类的能力被禁锢……至少受到了严重干扰。”
说话间,康士坦茨抬起头,兜帽脱落,她也没理会,只轻声做了补充:
“渊区也有问题。”
“哦?”
“……‘平台’不太稳定。”
康士坦茨所说的“平台”,就是罗南在多种场合表述的“渊区构形”,像康士坦茨这样的精神侧超凡种,对应的必然是“永久构形”。
这东西出岔子,还告诉墨拉这个职业杀手,多少算一种信任。
当然更可能是大家现在想不了那么多。
“什么情况?”墨拉算是非典型的肉身侧,大部分是肉身侧手段,却又是一般只出现在精神侧中的“通灵者”,不过像是精神侧超凡种才会具备的“永久渊区构形”,她是真没有,故而难有切身体会。她倒是可以临时干涉渊区,借渊区“湍流”力量强化己身,可是如今无论是肉身还是精神感应都不太妥当,又非生死相搏的境地,也就不冒这个
风险了。
但该问还是要问的。
“星巫也是吗?”星巫离她们还要更远一些,也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一个老婆婆跟着,此时苍白面孔上表情严峻。感受到墨拉的注视,也只是瞥来一眼,随即便保持之前的表情看向
天空,倒是与康士坦茨有些相似。
星巫肯定是不会回应的,倒是康士坦茨“嗯”了声。话说“梅花三弄”里面,康士坦茨的独立性更强,星巫和死巫却是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绑定,这两位出问题,死巫那边多半也跑不掉,如此致命的事件,怎么可能
轻易说出口?
除非……大家都出问题了。墨拉再次偏转视线,这回却是看向隔了一条水道的李柏舟,和这位“媒体人”打交道,大部分时间可以很直白的,她就隔着湖面扬声呼喊:“喂,一百周,你的收
发平台还好么?”
远处李柏舟向这边招招手,又以很明显的幅度在摇头。
墨拉这下真的啧出一口凉气,随即走远了些,准备往外打电话。
拨号之前,她也不忘提前征求康士坦茨的意见:“可以吗?”
“正有此意。”
康士坦茨微幅点头,而另一边的星巫,显而易见已经把电话拨出去,至于找谁,就不清楚了。
湖畔宾馆那些超凡种是怎么个想法,罗南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现在正面临一场艰苦的谈判,谈判的对象就是地球本地时空以及周边位面……平常大致平顺其实坑洼不平、各具特色的时空结构。
罗南事先可没有想过,“大通意”的永久固化,竟然并非是一劳永逸,而恰恰是一场麻烦的开始。如前所述,罗南正在进行一场古神式的表达,表达对象就是……至少暂时是本地时空的时空架构。因为“大通意”要求他像古神那样存在,这就要与本地时空形成
某种共生关系,或者干脆就是支配关系。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就算装个样子也很难。
说到底,还是罗南没有像纯大君建议的那样,先修习“见我意”……唔,他也练不成。可目前这种向周边时空进行“表达”,并要求最终达成一致的“谈判”,因为缺了“见我”那一课,没有将自身的存在性提前明确下来,他又没有古神那样的宏伟身躯
、天然内嵌于时空规则框架的神通伟力,因此与本地时空架构的“沟通”就称不上顺利
还是那句话,本地时空架构可不是“烂嘴猿”那种人造炫技产物。别看罗南时空构形造诣深厚,之前搞什么“大挪移”“单程票”,玩得不亦乐乎,可那只不过是临时扭曲时空,便如蚊蝇之力施加于树叶边缘,也能使叶片稍稍下坠
,可真要在大树上产卵寄生,乃至越俎代庖,主导大树的生长,甚至让大树如蚊蝇一般在天空飞舞……
那又怎么可能?
“大通意”的表达基本就是这种要求……想也知道办不到,罗南当然要妥协。他不可能真的变成如古神那样的与宇宙共生的虚空生命,他目前所要做的,就是让本地时空让出一小部分规则权限,让他的存在性得以渗入,使“大通意”借此更
顺畅地表达,像古神那样将特定信息沿着舒张膨胀的时空框架,向无尽星河之外传递。
再怎么“妥协”,这仍然触碰到了本地时空的建构规则。
时空规则哎!
罗南在这个领域本还是懵懵懂懂,却因“大通意”的永久固化,冷不防就摸到了。
而且在“大通意”的表达下,开始懂得如何用“礼祭古字”去描述……嗯,其实是劣化翻译。
不管怎样,只有懂了这些,才能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