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嘴巴你个没种的货!”
黄秉振骂声嘹亮,差不多把自己当烈士对待,然而他根子上还是没变化的,扭脸对着罗南狂喷,全奔着下三路去了:“老子想上个女人又怎么滴,这个圈子既然上了舞台了就是出来卖的,你在这儿心急火燎,说不定你那个表姐更心焦,早特么耐不住骚……呕!”
旁边一位学员赏给他一拳头,精准命中胃部,黄秉振当下面色发紫,吐出酸液,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罗南暂时不理会他,送走了章鱼之后,便又环顾周边,从常人难以发现甚至难以触及的细节中,逐步梳理线索。
此时的庭园里,由于隔断式的布局,当然还有各类药物的作用,一帮饮食男女大半还没有被这边的事态所吸引,只管嬉笑嘶叫,干自家的事儿。也正因为如此,让氛围变得更加荒诞。
环视一遭之后,他的视线终于落回到黄秉振身上,微微点头,很快又摇头:“目前这环境也好,个人情绪也罢,这一点儿恶念,还不足以催生出有效的结构,达不到波峰辐射的力度。”
“唔,我有点儿明白了。”竹竿打了个响指。他是这边精神侧造诣仅次于罗南的一个,兼且知识面广博,思路开阔。此前就不断地尝试理解罗南的“特殊语系”,如今突然开了窍。
“罗老板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能感应到精神浊流的某部分异常涌动,形成了波峰。强度也好、秩序性也罢,反正是突破了某个阈值,接近‘构形’标准。这一切都能对应到黄秉振身上,但现在实地勘验,又有些误差。”
“是的,有误差,而且误差不小,已经是质的差别。”罗南呼了口气,露出笑容。
他也不是要故弄玄虚,把所有人都圈进五里雾中去。只是语言表达能力欠缺,力不能及罢了。现在有人能理解翻译,让他很是欣慰。
章莹莹这时候也懂了:“那就是有外因诱导……现在‘外因’没了?”
“姑且说是诱导吧。”罗南的视线在黄秉振身上流转,仔细琢磨、梳理一系列的细节,渐渐有了个思路。
偏在这时候,他的手环震动起来。
隔了一秒钟,章莹莹和竹竿他们也都陆续收到通讯请求。大概沟通一下,便知道他们在会所闹出的乱子,让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各方的反应终于作用回来。
章莹莹和竹竿各自接听交流,罗南看了下来电显示,暂时没去理会,只是往黄秉振那边走了两步,离得更近了些,很认真的询问:“你那位‘同道中人’,现在在哪?”
“呵呵。”
人类的情绪就是这么奇妙。有生以来一直是纨绔属性、与英勇沾不上边的黄秉振,面对这种很可能被几十号人围殴的场面,反而收获了前所未有的灼热力量。他努力翘起嘴角,试图用所谓的嘲讽笑容面对这一切。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颊和下巴就被罗南强行捏死,面皮与骨骼、牙齿挫磨,又酸又痛,滋味糟糕透顶。
“哦喇(罗南)!”
这时,黄秉振倒是有了些“士可杀不可辱”的觉悟,他愤怒地挣扎,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甚至差点挣脱了两名军政学员的钳制。
“咦?”竹竿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动,主动结束通话,也往前来。
章莹莹走得更远些,发现这边变化的时候,罗南已经与竹竿交流了起来。
“你有没有感觉?”
“精神层面的?不好意思,完全没有。只看到那份爆发力比较过量……”
“肉身层面可以检测下,是个重要的点。”无论黄秉振怎么挣扎,他的力量都运不到脸上,罗南仍牢牢扣死他的面颊,认真观察,“正在变化……这人的情绪走向很极端,但他极端得有意义、有秩序,这就有意思了。”
竹竿也在观察,并做判断:“是极端导致的专注吗?”
这时候,在极端情绪的造作下,黄秉振脸色发紫,眼珠子都要突出来。特别是眼球严重充血,密密麻麻的都是血丝,眼角和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仇恨怨愤,溢于言表。
罗南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像在观察实验箱里的小白鼠,而且他确实在做记录。外接神经元界面的在线办公,还是挺方便的。
他有越发精密通透的精神感应,也请魔符隔空相助,对黄秉振的脑区活动、神经网络中大量分泌流转的神经递质成份可以有相对准确的判断。做好原始记录,回头输入有关数据,或许可以通过母亲设计的模型,得出更深层的结论。
当然,目前最具价值的,还是精神层面若隐若现的结构雏形,那体现了他一直在研究琢磨的浊流趋势变化规律,由此追溯的话,能够剥离出很多原本模糊的真相。
罗南得出了初步结论:“专注是有意识的行为,可这位并不具备,他在精神层面的控制力一塌糊涂。我的看法是,他的灵魂力量之所以趋向结构和秩序,是因为事先已经有人规划好了引流的渠道和容器——属于物质层面的建设。”
竹竿眨眨眼:“呦,这可是个精细活儿。”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