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看上去有些白,还有些水嫩的女人的手,从井里伸了出来,搭在了井口上。那手看上去有些软绵绵的,就像是没有力气一样。
也不知道是那女鬼的手太美,还是她那软绵无力的样子让人生怜。反正我是生了恻隐之心,就感觉此时的她,需要帮助。
我大着胆子,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老水井那边去了。
她那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是一缕一缕的样子,贴在了脸上。虽然她的脸,被头发分隔成了好几十个小块,但我还是能看出来,她有些美。
女鬼用那种有些凶的眼神瞪着我,就好像是要索我的命一样。但不知怎么的,我居然一点儿都不怕她。
我见过的厉鬼已经不少了,但像眼前这女鬼这样,身上一点儿鬼气都没有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没有鬼气,要么是只善鬼,要么就是掩藏了其凶的大恶鬼。这只女鬼,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恶鬼。
“你需要我的帮助吗?”我问。
女鬼的眼神还是有些凶,不过她并没像那些真正的厉鬼一样,对我发动攻击。当然,也可能是她现在太过虚弱,根本就没力气攻击我。
“我是由人,你在水里泡了太久,井水的湿气混入了组成你身体的鬼气。所以才使得你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很沉,很重,让你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了。”
为了增加一些这女鬼对我的信任感,我把她此时的症状说了出来。救人是积德,救鬼也是积福。当然,前提是救的那鬼得是一只善鬼,不是恶鬼。
人是命,鬼也是命。既然鬼这东西存在于世间,那便有其存在的价值。就说江梦那女鬼,她不也帮过我很多次吗?
眼前这只女鬼,就算她以后一次都帮不了我,只要她不作恶,那我也不能算是白救。再则,这女鬼长得如此漂亮,只要活着,那便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啊!
“要你信我,就把手给我。”我很主动地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那女鬼看着我,她的眼神里,透着那么一点儿不信任,就好像我并不是诚心要救她,而是要害她一样。
“这么趴着,你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赶紧的!”我催促了那女鬼一句。
“不许偷看,我全身上下都是湿的,衣服有些透。”女鬼开口了。
搞了半天,她不肯把手递给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在井水里泡了这么久,头发都湿成那样了,衣服要没湿,那才是奇了怪了。女鬼也是女性嘛!我一个大男人,确实不能乱看。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说:“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行!万一你偷看怎么办?”那女鬼还是不太相信我。
说完这话之后,她指了指搭在井口上的那段白纱,道:“这是我的纱巾,你把它拿去缠在眼睛上,这样我才信你。”
是我要救她,不是她要救我,要求还这么多。这女鬼,是不是把咱俩到底是谁在求谁的关系搞反了啊?
我是一个大度的男人,不会跟女人计较,自然更不会跟一只女鬼计较。我拿过了那白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没有鬼气,也没有阴气。
除了有些湿漉漉的之外,跟外面买的纱巾差不多。不过,这玩意儿是白色的,后院又黑,把它绑在眼睛上,多少还是有些让人瘆得慌。
白纱都已经拿过来了,我要不把它围在眼睛上,岂不是显得太胆小了一些吗?
“等一下!”在我拿着白纱,正准备往眼睛上围的时候,那女鬼喊了我一声,说:“那边有些柴火,你先帮我去生一堆火,待会儿上来之后,我得先把衣服烤干。”
生火?烤衣服?鬼这玩意儿,不是最怕光的吗?火光也是光啊!她居然让我帮她生火烤衣服,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鬼啊?
“你是女鬼吗?”我有些好奇地问。
“那你怕我吗?”那女鬼瞪了我一眼,凶巴巴地问。
女鬼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是可以满足的。再则,我手里拿着的这白纱,有些太湿了,也需要烤烤。
因为随时可能用火,所以我身上是备得有火柴的。烧纸钱,点香烛什么的,用打火机也行,不过薛姐说过,用火柴效果会更好。
我堆了一小堆柴,然后点燃了。
“要不这样,你帮我烤衣服。”这声音是从老水井那边传来的,那女鬼大概是躲到井下去了,井口边上放着一条白色连衣裙。
“你们当女鬼的,都喜欢穿白的吗?”我有些好奇地问。
“还有红的,不过我不喜欢。”那女鬼回道。
我走到了井边,拿起了那条白色连衣裙。这还是蚕丝的,虽然已经打湿完了,但摸着还是很柔顺,很细腻,还有些滑滑的。
“你在干吗?”那女鬼问。
“没干吗啊?”我一边回答,一边好奇地朝水井里看了一眼。
“咕噜咕噜!”
有好些个水泡从水底下冒了上来,但我没看到那女鬼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