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四来了,他提着一个黑口袋,里面装的是香烛纸钱之类的玩意儿。
“给你妈烧点儿吧!”吴老四把手中的黑口袋递给了我,一脸认真地说。
我愣住了,纸钱这玩意儿,不都是给死人烧的吗?既然我妈现在是活着的,那我给她烧什么纸钱啊?
“烧点吧!你是她的儿子,只能由你来烧。”爷爷说。
我不知道吴老四和爷爷这是要搞毛,但我还是把那纸钱接了过来,跪在了那凤棺面前,给我妈烧了起来。
“妈,你可千万不要死啊!长这么大,我还没跟你说过话,你还没抱过我呢!”我一边烧,一边说。最开始我是随口乱说的,可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地便流了出来。
二十几年的心里话,我全都说出来了。
“咚!咚!咚!”
凤棺里发出了响声,像是有人在用手敲棺材。
“有反应了。”吴老四说了一句。
“你妈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赶紧去把这棺材盖,给她打开吧!”爷爷看向了我,说。
我推开了棺材盖,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女人,静静地躺在里面。她的脸色有些白,不过并不是那种死人的白。
原来我妈长得这么漂亮?我就说自己怎么长得这么帅,原来是继承了我妈的优良基因啊!
睁开了,我妈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五味。”我妈说话了,虽然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虚弱,但我还是听清了,她在喊我。
我一把抱住了她,脸上全都是泪。
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是我妈的,她在那里轻轻地擦拭我脸上的泪。
“你爸呢?”我妈问。
“夏成章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吧!”爷爷说。
我妈的身子太虚,自然是走不了路的。因此,我把她背在了背上,出了长老府。
吴老四把我们送到了村口,便没有再送了。
我把我妈放到了后排座上,让爷爷在后面扶着她,然后发动了车,慢悠悠地开了起来。不是我不想开快,而是这路况不太好,开快了很颠。
“慢死了!慢死了!”
不是爷爷在说话,这话像是一只鸟说的。是八爷!那货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我肩膀上,在那儿不停地叫我开快点。
“你怎么上来了?”爷爷问。
看来他跟我一样,也没注意到这只讨人厌的八哥,是在什么时候悄悄跟上车的。
“我一直都在啊!只是天太黑,我也长得黑,所以你们没有发现我。”这逗逼鸟,还真是够逗逼的。
“你跟着我们,是要干什么?”爷爷问。
“八爷我的本事可大呢!跟着你们能帮大忙。”那逗逼鸟说。
虽然不知道这只鸟到底是要干吗,但看在八门村把凤棺都拿给我妈用了,而且现在它们确实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份儿上,我并没有把它赶下车。当然,就算是要赶,我也未必赶得下去这家伙。
回到药店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不过,婆婆和薛姐都没睡,她们就守在门口,在那里等着我们。我这牧马人刚一拐进路口,她们便迎了上来。
我把我妈背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婆婆把我和爷爷赶了出来,说她得给我妈进行治疗,有男人在不方便。
出门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发现那只逗逼八哥躲在了柜子上面。于是,我就喊了一声,说:“八爷,别躲着了,你虽然是只鸟,但也是公的,不能待在屋里。”
“我不是八爷,是八婆。”这逗逼鸟,难道它不知道,八婆是骂人的话吗?说自己是八婆,不过它这气质,确实挺八婆的。
“出去!”婆婆可没我这么温柔,她直接对着八爷吼了一句。
“不出去,不出去,我就不出去!”八爷大概觉得自己是只鸟,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婆婆奈何不了它。因此,它十分得意地在那里叫嚣了起来。
婆婆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用手在里面沾了沾,然后将手指轻轻的一弹。原本是在婆婆手指上沾着的水珠,立马就像离弦之箭一样,朝着八爷飞了过去。那逗比鸟的反应虽然很快,但跟这水珠比起来,还是慢了一些。
一根黑色的断羽毛,飘飘洒洒的从空中落了下来。
“好痛!好痛!死老太婆,你居然打我,不跟你玩了。”八爷这鸟,虽然逗逼,但也不傻,在被婆婆收拾了一下之后,很自觉地便飞出了屋去。
薛姐给八爷逗得“噗呲”笑了出来,说:“这八哥真好玩,要是能把它关在鸟笼子里,拿出去溜溜,就更有意思了。”
“你要敢把我关笼子里,我把你男人的脸啄成马蜂窝,让你天天抱着一个大麻子睡。”八爷都飞出去了,居然还听得到薛姐说话。
是薛姐要把它关笼子里,又不是我要关它,就算是要报复,它也应该报复薛姐啊!报复我,这逗逼鸟是几个意思啊?是要妻债夫还吗?
“赶紧出去,我得在天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