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苍,这是我们凌家的七仞拳法,一共有四十七式,你要看好了。”清晨的院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给一个男童演示拳法,男童聚精会神地模仿着每一个招式,虽然动作看着有些滑稽,但是神情却极为认真和坚毅;此时阳光正从后方的百兽大山临海中冉冉升起,一片祥和而宁静。
“苍哥哥,苍哥哥,我们去古源镇看夜景放河灯吧。”夕阳已经从后山最高的冷松林梢落下,只留了天际几片红云;身材瘦弱的男童仍然在拼命的练拳,即使晚风带来阵阵凉意,汗水仍然沿着脸颊滴到石台之上,一个穿着白色小裙的小女孩正拉着他的衣角,小女孩脸上有着像山间的流云一般的红色,水蓝的眼睛比门前那古源河还要宁静。“小月乖,哥哥这几天还要还要练拳,等山神节一定带你去。”
“小苍,快带着小月走啊!!”熊熊的烈火在四周燃起,照亮了整个山谷的上空。在火光的照耀下,到处是惊慌失措亡命奔逃的人群,但是后面持着刀剑的黑衣人显然更加疯狂,刀剑的光芒每闪烁一次,便有一声绝望的惨叫响彻夜空。这一晚的凌家山谷,血流成河,杀声震天!小男孩在稍微惊恐之后,便抱着睡梦中的小女孩沿着墙角的黑暗逃进了夜色中的大山。站在半山腰回望,那火焰仍然在噗噗的爆响,不时有燃断的木梁轰然倒下,但是整个场间已经一片寂静,黑衣人都在残砖破瓦中仔细搜寻,地上躺满了临终前神色极度绝望的尸骨。“从此便再没有信爷爷,也再没有家了。”泪水顺着小男孩眼角滑下,掉进了百兽大山呼啸的山风里;小男孩猛一咬牙,转身继续奔逃在夜色下的万里林海之中。
“啊,不要。”青杏馆中,躺在病床之上的年轻人猛地惊醒起来,瞳孔睁大,四肢拼命地抖动,放佛看见了极为可怖的东西。但是绷带缠的太紧,腿脚根本无法使力;在加上刚才猛一起身,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撕痛,放佛胸腹间横插了一把长刀,年轻人闷哼一声,又重重躺下。
“凌苍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叫闾丘大夫。”守候在病床边的青杏馆小学徒立刻跑下楼去了,房中只剩了窗边的宋鸿天和病床上的凌苍二人。
“你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凌苍看着窗口阳光中那个胖硕的身影,好几天没睁开眼,这耀眼的阳光晃得他有些头晕。
“这里是青杏馆,是我把你从斗场里接出来的。”窗口的身影头也没回。
凌苍闻言一皱眉,怎么会自己被这陌生人从斗场抬出来,斗场也没有人阻止。当下察看一下周围,还真是一个医馆,而且是远远比斗场,比自己去过的那些地方高出几个层次的医馆。
“如今是几日了?”凌苍忽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
“二十七日,离你和乌戈搏杀那天已经三日。”窗口的胖硕身影回过头,盯着凌苍的眼睛说道。
“什么,三日了!”床上的少年闻言一惊,就要扯掉绷带,准备下床离开。“混蛋,住手!”刚刚走带门口的闾丘大夫看到这凌苍准备扯绷带,三大步一跨过来便提起凌苍的手制止了。“老子好不容易将你这小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就想这么破坏我的成果?”
“闾丘大夫?”床上的少年带着一丝惊异之声。几年前,凌苍也曾找过这浥城闻名的闾丘大夫去给小妹医治,但是凌月的病症极为怪异,闾丘也是毫无办法。
“原来是你这小子,脸肿的太厉害我都没认出来,你小子怎么还没死。”闾丘这才把这嗜血少年凌苍认出来,久居浥城,早已听闻嗜血的疯名,让闾丘怎么也联想不起来那个在妹妹旁边无微不至的文弱少年。
“闾丘大夫,你快让我回斗场去,我还要再打几场,我要为小妹凑够五十万金去找齐心大师!”床上的少年紧紧拉着闾丘大夫的手,一副哀求之色。
“打打打,你小子怎么没早几年被别人打死了省事。有老子在,你休想逃走。”闾丘掰开少年的手臂,使劲揉了揉,这小子捏一下还真是生疼。
“宋大少已经出金约了齐心大师来我这里给你小妹诊治,还不赶紧谢谢他。”闾丘一手揉着胳膊,一手指着窗边的胖子。
“啊,这...多谢宋少爷!”凌苍虽然与这姓宋的胖子素不相识,但是对方把自己接到这医馆治疗,又请了齐心大师给小妹医治,这便是大恩了,当下心中感激难以溢表。
“不用谢我,如今你也算我的人了,这些自然是应该的。”宋大少从怀中摸出从杜诚那里拿来的契书递给床上的少年。
“如果能能治好小妹的病,我愿做你五年的随从。”凌苍仔细看了看那契书,没有任何过分的条件,和当年与杜诚签订时候纹丝不变,当下心中不再有疑虑,想必对方也是冲着自己一身武力来的,只是自己大仇未报,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
“放屁,宋大少为你花了几十万金,你小子还敢提条件?”闾丘闻言在一边气的吹胡子瞪眼,毕竟宋大少是他金主,此时也当偏袒几句。
“无妨,五年已经足够。”宋大少心中盘算着,五年之后差不多便是自己去天河学院之时了,到时候肯定会遇到其他更大气运之人。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