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中,响起了吴市长惊讶的嗓门儿。
“当初,我看中的是你的技术和人品,却没看出你更具有从政的思维,真差点儿给你漏了过去。这二条提得好,好在我们从没就这些认真谈过,你却一鸣惊人,和我的想法,何其相似。说实话,我感到很意外,真的很意外。谢谢你么,好,休息吧,有什么,要立即与我通报。”
“好的。”嗒!嗒!二人都放下了话筒,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的体检,格外顺利。
许是昨天的意见探讨会缘故,一早就到了高干病房的胡部,见了冯和冯书记,特别的客气尊重。
副部级们稍有不满,他不但帮着耐心的解释,而且还话中有话:“这次厅局级以上领导的体检,冯和冯书记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可谓百密而无一疏。温书记对此也很满意。因此,大家要尊重客观事实,积极配合,认真参加,才能完成党交给的这项任务。”
自此,副部级们敛声窒气,规规矩矩,再不敢流露丝毫的不满。
其实,再好的安排和再精心的准备,也有不足和小暇。
只不过,在不同心境和不同素质人们的眼里,或多或少或无罢了。胡部的表现,令二冯面面相觑。看来,这中央巡视组的确法力无边,就一个简短的意见探讨会么,就让胡部变成了另外的人,真是即滑稽又好笑。
“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冯书记鄙视的瞅瞅外面,接过冯递给的一大杯热茶,一饮而尽。
“昨上午就该请王组来此坐镇,看哪个还敢咆哮公堂?”“问题是,昨上午王组还是热心市民么。”冯先幽了自己一默,然后自嘲到:“怪爹妈没给我特异功能,不能事先预测,也怪自己年老体衰,老眼昏花,看不清庐山真面目。不过还好,我们平时对王老先生挺尊重客气;自己呢,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上不了双规,离双开或约谈也远,还算争气,”
冯就乐滋滋的打着哈哈。
“主要是我配合得好!想想吧,要是换了另外一个党委书记,冯呀,怕够得你受的。”
“谢谢你,老搭档。”冯真诚的对院党委书记合合双掌:“要不是你高风亮节,忍辱负重,咱这302呀,也得像其他医院一样。头儿们台上握手,台下踢脚,下面的表面嘻哈,暗地开打。如此,还搞什么工作?上行下仿内耗么。”
冯书记高兴的瞧着老搭档。
“别光灌我迷药啦,我说的那工会主席,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撸下台闲着才行。”
冯认真的点点头,正想说什么,毛主匆忙跑来:“冯,冯书记,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儿?”二冯异口同声,冯还朝外望望,想看到这时候的胡部在哪儿?“来不及细说,我们先到产1科,快。”说着,自顾自的返身跑出,二冯立即跟了上去。
妇产科在品字形楼房的最后一幢,除门诊部外,是302平时最热闹和最繁忙的科室之一。
产1科,又是整个妇产科最热闹和最繁忙的小组,在那儿,汇集着全产科的新生婴儿。
冯跨进产1科前屋门时,正好看到二个大汉,揪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护士,用力往外拖;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女护士和毛主,则拼命护着她往后拉。双方形成拔河阵式,看上去挺势均力敌,滑稽喷饭。侧边,还有显然是母女俩的产妇和其母,抱着个被子裹着的婴儿。
产妇手中紧巴巴捏着个奶瓶,奶瓶中的牛奶,随着产妇的动作而起起落落……
“都给我住手!”冯一声大喝,双方停止了拖拉,一起眼巴巴的瞧着他。
冯书记也跨了进来:“这是在干什么?在产科房里比赛拔河啊?莫明其妙!还不放开?”毛主和护士们手一松,二个仍弓拔弩张憋足劲儿的大汉,便向后跌了出去。扑通!扑通!很响的响声,仿佛受了感染和刺激,里屋里立时咿咿呀呀的哭声一片。
毛主和女护士们捂嘴大笑。
而那个差点儿被大汉们揪了出去的小女护士,则一闪身躲避开了。
大汉们爬起来,撸衣挽袖,骂声不绝。毛主喝到:“不得无礼!这是我们冯和冯书记,到外面说去。”其实,那抱婴捏瓶的母女俩,自二冯一进门起,就注意到了并一直盯着。现在听毛主介绍,便一左一右的围了上来:“你就是冯长?拿话儿来说。”“你就是冯书记?拿理儿来讲。”
冯点头到。
“不错!是我。这儿是婴儿安顿地,要求恒温肃静。我们到外面谈谈吧。”说罢,领头跨出,于是,一行人都紧巴巴的跟在后面。
产1科外面临走廊的大转盘,形成一个较宽的天然聊天室,是平时到产1科探视自己孩子的父母亲朋们,聚集聊天,交换情况的好地方。冯站定,正准备转身招呼大家时,没提防一个大汉突然窜上来,照准他脸孔啪啪就是二耳光,清脆响亮,干净有力。
冯和冯书记毛主,骤然间都楞住了。
毛主第一个清醒过来,尖叫一声:“你为什么打人?”扑上去,一把揪住了打人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