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翻腾翻腾,有些不愿意离开:“回家也没事儿么。”冬胖却挥手驱客:“去吧去吧。我今天就是特意腾出时间,好好与小李聊聊。明白吗?这也是工作么,去吧!”
况秘离开后,庞大的屋里,就剩下了李副科和冬胖二人。
这让李好有点感动,也有点高兴。
潜意识里,对方毕竟是市卫生局局长,难得双休日为一个普通的小副科,留出这么一个美好的下午。冬局指指靠墙头的大沙发:“坐!”自己先一屁股坐下,李副科跟着坐下,瞟到圆条形的玻璃茶几上,二个早泡好茶未的紫砂茶杯,静静的相对蹲着。
细瞅瞅。
紫砂茶杯上盘桓的二条龙,正龙头对龙头,吞云吐雾……
冬胖把二龙头分开,一杯推到李好面前,自己端上一杯,也不揭盖。开门见山:“即来之,则安之!今天就你我二人,说说江湖话怎么样?”
早有准备的李副科。
故意畏畏索索,望着他讨好一笑。
“冬局,你您面前,我只是个不暗人事的小副科,凡事还得请您老多包含,多指教。”冬局笑:“行了,这算开场白吧。谁不知道,如今当官不容易?大多数人见了你,当面恭恭敬敬,卑卑怯怯,背后口出狂言,骂骂咧咧。一门心眼儿捉摸着,如何搞到你的隐私?让你狗日的双规,双开,最好是一枪崩掉。你呢?我想一准也是这样。”
李好有些尴尬,有这样聊天的么?
“理解理解,我如果不是当官的,我也这样捉摸着。”
冬局哈哈大笑,然后,揭开茶盖,慢腾腾呷一口:“我这个人么,不外乎就是喜欢年轻女人。这没错,食色者性也!谁不这样么?就因为我是个厅局级,所以,别人就看不惯,恶名在外么。”
斜斜对方。
舔舔嘴巴。
“可我不在乎!生命短暂,何必节欲抑性,顺了大家的意,却害了自己?现在,我不再是什么局长,我只是一个年纪比你大的老男人而己。忘年交么!”
“忘年交,忘年交!”李副科频频点头。
心里仍是有点意外。
“这社会呢,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不用我现身说法了吧。什么都是假的,就你手里握有多大的权力,包里揣着多少张信用卡,才是真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强强联手,互利互惠,让自己的生活更加斑斓多彩。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这番直白,倒突然解除了李副科的戒备和不自然。
冬胖说的,也正是自己想的。
不过,冬胖把自己也称为“强”,这让他开始琢磨,冬胖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不就一介草民小副科,在他堂而皇之的局座眼里,何足挂齿?“为什么说你强?”冬胖像窥破了他心思,放下茶杯,站起来,在客厅来回踱着。
“与其说冯是302的一院之长,不如说302掌握在你李副科手里。以你的专业,资历和工作表现,冯就是想动你,也毫无办法。不是曾有二个试用者么?”
他站站,微笑着瞧瞧李副科。
“不是曾有二个试用者,还夸下了海口么?结果照样动你不得?”
李副科脸上浮出一抹惊愕和矜持自得。虽然处在基层岗位,可他也知道,302与市局的相互斗法,互不理睬。这种局面,自己拍手欢迎,最愿意看到的。
果然,一晃多年。
因为这种不尴不尬局面,作为302名正言顺主管部门的市卫生局,或赌气或鄙视或有意视若无睹,很少像对待别的医院那样,动辄大检查,突击大盘存什么的。
这就等于在自己头上,撑起了一把大保护。
让自己的事业肆无忌惮,蓬勃发展。
李副科甚至对老婆说:“上面最好是把302忘掉,越这样,我们就越安全。待到了一定时候,信用卡一揣,门一关,我们一溜了之,来个胜利大逃亡。”
所以,他听到冬胖居然对自己如此了解,有些意料之外了。
可他只是抿嘴笑笑,没吭声。
李副科知道,就现在而言,在人生的天秤上,自己还不能与对方划等号。得待他露出自己的真正脸嘴和目的,才可审时度势。紧接着,他听到了自己所想听的:“所以,这药品呢,冯让我以后直接找你,是个英明决定。”
冬胖笑笑,又踱开了步子。
“一是减少我的麻烦,二是增添了你的机会,所以,我们需要强强联手。”
李副科有些紧张,看着对方:“冬局,你?你什么意思啊?”冬胖就停止了踱步,重新坐下,微笑地看着小副科:“我呢,该有的都有了,几乎不用再忙碌什么。只是这凡胎肉身,吃了五谷,难免不喘个气儿。三国张飞算厉害了吧?长板坡挺矛喝退百万追兵,三英战吕布一马当先,怒杀上百个回合……可是,得!诸葛亮在自己掌心写一个字,将张飞唤来举给他看。张飞看之浑身颤抖,放声大哭,你知道诸葛亮写的是什么字?”
早听过此传说的小副科,微微一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