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秘小心谨慎的瞟瞟顶头上司,继续补充到:“这个十二周年摄影展,也不可不去,顺祥房地产开发公司,可是本市的纳税大户和慈善大使。08年的纹川大地震,人家一捐就是半个亿。你还亲自上台与其董事长握手留影呢。”
吴市长泄气的扬扬眉梢。看着自己的秘书。
“如此说来,都得去罗?”严秘点头:“我看是得去。如果是市委书记,你还有得一推。可谁让你是市长呢?市长就是与经济人士和商界打交道的么。”
吴市长无可奈何的笑笑。“都有道理!唉去吧去吧。可先得把这一大堆对付了才行吧。对了,那个顺祥的老板,好像姓谷?”
“对,谷老板嘛,您终于想起啦?处理鸿达时,谷老板主动找到你,说是要替市委市府排忧解难,接手鸿达的还建房工程。”
“是这样。”吴市长频频点头。一面拎起了红蓝铅笔,看看,放下,重新提起签字笔。
“主要是考虑到群众反映,再说,有必要也扶持扶持国有建筑公司嘛。这个谷老板,看来是个古道热肠,遵纪守法的企业家。我们要多几个这样的企业这家就好啦。唉鸿达鸿达。”
吴市长扬扬签字笔杆,撬撬堆积如山的文件,微微皱起了眉头。
“路上你也看到了么,你怎样看?”
“打掉!决不能让它死灰复燃。”严秘书毫不迟疑的回答:“不就是东面有人支持么?”他朝东面挤挤眼,吴市长心领神会,可声色不动,当着自己的秘书议相关事情,有时还是可以的,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嘛!
只是,不能行成风气和习惯。要不,堂而皇之一市之长成了什么人啦?飞短流长,闲言碎语,唠唠叨叨,毫无主见,那可是自古以来的庸官和妇人形象,我要避这个嫌么。
“依我看,支持鸿达的人,顶多也只能在暗中和嘴上,毕竟党纪国法在那儿摆着,他敢明目张胆对着干吗?”吴市长没有制止自己秘书的脱轨,而是抓起一迭文件,开始了签阅。但他心里却赞同着秘书的话,是的,我是当局者迷,秘书却恰似旁观者清,这盘棋是清清楚楚的,老搭档顶多也就暗中和嘴上支持罢了,他敢和党纪国法对着干吗?以我对他几十年来行为办事的了解,他绝对不敢。
电话响起,吴市长一手提笔,一手抓起:“吴市长,我是×××,您好,出院啦?”哦,是人大习主任嘛。
“出啦!习主任呵!我看你那三高也得注意一下。”吴市长不敢怠慢,接话到。
“这人就不能只顾工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哟。”“对不起,本想来接你,可几天了,这人大事儿特多,忙忙碌碌的,实在走不开么。”
吴市长扬扬眉头。“说什么呢?习主任!你老这么忙,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嗯,嗯,好好,谢谢。那内部先议议,嗯好,再见。”
放下话筒,吴市长对着严秘哼哼:“人大习主任,老头儿中气十足,嗓门儿洪亮,真听不出是花甲之人,好像多年轻似的么。”
严秘则瞅瞅桌子的堆积如山,微微皱眉。
“好好!阅读!签批!市长啊。”可一份还没看完,红色的保密电话又响起:“吴市长嘛,我是××,恭喜你平安出院啊。”“嗬嗬,罗主席,你好你好,正想着你呢。”
吴市长翻翻手中的文件。
“正看你那报告哟,不错不错!把几个邻市的政协领导邀请到本市,搞一个地区性的政协联席会,是个创举么。”
“那暂不忙那暂不忙。”人称“罗政协”的市政协主席,笑嘻嘻的打断他到:“吴市长,出院也不给我捎个信儿?我就一直唠叨着呢。怎么样?囊胃穿孔,小手术嘛,可牙痛不是病,病起来真要命,还是长痛不如短痛,一刀儿割了好。”
吴市长瞅着桌上文件,哼哼叽叽的:“当然当然,长痛不如短痛,一刀割了好。”“听说手术中出点小毛病,你没什么吧?”
“手术么,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吴市长瞅个冷空,在文件上迅速批几句,随口答到。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嗯,好,好!”压了话筒,严秘说话了:“市长,几个副市长还在外等着汇报,十点半,有个外商投资洽谈会,市经贸委要您出席,还有,”
吴市长扔了签字笔。“刚才怎么不一下说完?”
“这不正汇报着吗?”严秘一怔,有些脸红到。
“都怪我事先没把事情统筹好,可是,”
吴市长冷静下来,摇摇头:“不要可是了,严秘呀,这样吧,该干的事儿再多也要干,没办法么。谁让你是市长秘书,我又恰好是市长呢?”看看墙上的大挂钟。
“刚坐下一会儿么,怎么就快十点啦?老规矩,把所有事情都往后推推,挤出一二个小时,行不行啊?”严秘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电子笔记本,盘算盘算:“试试吧。”吴市长就指指桌子对面的谈话椅:“坐下吧,还是我说你批,这样快一些么。”
这样,速度当然快了许多,吴市长拿出一份文件,报告或通知什么的,一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