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这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家伙竟然是县长?
张军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歪倒在地上。
他刚才可是明目张胆地陷害过赵初一和县长,还拿着套套污蔑他和赵初一有一腿,现在一想,简直就是作死啊!
完了,这下恐怕连副所长的位子都保不住了,更别说肖想着去当所长了。
不止张军觉得自己完蛋了,颜正标也惊得忘了哭嚎。
他这次来黄门镇,不过是路过而已。
真正的目的地是县城。
去县城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借着他姑父崔文灿的门路,找机会拜会一下新来的县长。
虽然崔家在沂州县一手遮天,但这天下毕竟还是政府的,他也是体制中人,要想往上再升一步,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县长这一关。
现在可好,不用他姑父出面,提前拜见了县老爷。
关键是他刚才和赵初一说过的那几句话,句句都是把柄,句句都是致命伤啊!
他的形象彻底完蛋了!
他的仕途也算是彻底玩完了。
都怪赵初一!
要不是想着压过他一头,在杨梅面前风光,自己怎么会费尽脑筋地去算计新县长呢?
他赵初一肯定知道曲县长的身份,这才故意挖坑给他跳。
阴谋!
一定是赵初一的阴谋。
颜正标越想越气,目光阴狠如蛇,死死地盯向赵初一,简直恨不能用目光杀死赵初一。
赵初一翻个白眼,不屑地回敬了他一记眼刀。
颜正标心里想的,他一猜就能猜到。
误会就误会吧,气死他才好呢
赵初一故意冲颜正标得意地笑了笑,果然,颜正标气得浑身肥肉一阵乱颤,差点晕了过去。
曲春林见自己的身份被刘全安叫破,干脆也不再掩饰。
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一个是镇政府秘书,一个是派出所副所长,竟能为了一己私怨,明目张胆地联手伪造证据陷害他人。
这幸亏是赵初一身手了得,而自己又官位在身。
如果是普通百姓,难道就要平白无故地蒙受这不白之冤?
简直是太可耻了!
还有这刘全安和他身后的这几个官员,他们整只眼闭只眼,只想着享乐逍遥,也是间接的帮凶。
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
他初来乍到,没见识到刁民,倒先见识了一团糟的沂州官场,看来家族把他安排到这里,还真是充满了发配的意味。
曲春林想到家族内的纷争和自身如今的窘境,面色越发的严峻。
刘全安一直偷偷地打量着他的脸色,见曲春林面沉如水,一颗心刷刷地直往下掉。
娘的!
这张军和颜正标简直就是扫把星啊,不仅自己惹火上身,连老子也被他们给连累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挽救一下在曲县长心目中的形象。
刘全安扫一眼面如土色的张军,眼珠一转,抬脚冲着张军的******就是一记猛踹。
张军毫无防备,砰一声,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上。
“你他娘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在曲县长面前耍棍弄枪,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要是当够了警察,现在就把警服给我扒下来。”
刘全安的行事作风一贯粗暴简单。
张军深知他脾气的火爆,跪在地上,一个屁也不敢放。
他现在脑袋还懵懵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这来之不易的铁饭碗。
所以,即使刘全安又踹了他两脚,他也没敢吱声。
曲春林心里自然也是恨极了胆大妄为的刘全安。
等他又挨了两脚后,这才抬手制止刘全安道:“好了,刘镇长,哪有你这样教育同志的?今天我是特地来黄门镇走访,发现咱们镇政府的问题不少呀。现在,你立刻通知领导班子成员,明天上午召开紧急扩大会议,各机关单位一把手负责人也必须列席旁听。”
曲春林虽然是被家族发配到沂州县,但他并不想就此认输。
在来沂州县之前,他也托人调查过沂州县的情况,以老县长崔恩柱为首的崔家牢牢把持着整个沂州县,为一方豪强。崔恩柱的四儿子崔文灿是沂州县的副县长,已经前后排挤走三任县长,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唯有黄门镇地处偏远,又穷困积弱,一直没被崔家看在眼里。
所以他经过反复思量后,决定以黄门镇为突破口,与崔家掰一掰腕子。
为了更好地了解黄门镇的情况,曲春林刚刚上任一周,便一个人微服私访,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半道上遇见了大暴雨。
幸亏是又遇见赵初一,这才没被淋成落汤鸡。
今天在招待所闹出这一场闹剧,其实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儿,曲春林的目光不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