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你麻痹!”
赵初一转身飞起一脚,直接踹向那纹身大汉的心窝。
虽然只用了三分力,而且最后还刻意收了脚,但那大汉还是如同沙包一般,倒飞出去,砰地一声,摔落在地上。
这一摔,摔得他眼冒金星,唉唉叫唤个不停。
“杀人了,抢劫了,哥几个,快,快过来帮忙呀!”
因为赵初一最后收了力,那大汉其实只是最后一下摔得厉害。
他倒地不久便缓过劲来,不仅不收敛,反而向另外几人吆喝起来,想群起围攻赵初一。
赵初一冷笑。
一双星目冷冷地看向旁边的那几人。
那几人本来还跃跃欲试,被他的目光一扫,顿时气势去了大半,再想到刚才赵初一的利落身手,立刻都站住不动。
纹身大汉见没人上来帮忙,不禁又气又急。
他也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赵初一,便干脆耍赖,一把抱住赵初一的小腿,哭嚎道:“哎呀,我这心窝子好疼呀,肯定是心肝都被你给踢碎了,呕,呕,不行了,我要死了!”
他说着,竟紧闭双眼,装起死来。
赵初一也是头次遇见这样的无赖。
打不过直接装死,关键还抱着他的腿不放,真是奇葩啊。
不过对付无赖,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初一眼珠一转,目光落在路边摩托车旁的塑料桶上,那只塑料桶油迹斑斑,散发着刺鼻的汽油味。
赵初一二话不说,伸手抓过那油桶,直接拔开桶塞。
汽油哗哗流出,泼了那纹身大汉满头满脸。
空气中顿时全是刺鼻的汽油味。
赵初一扔掉油桶,一刻不停,立马掏出打火机,就要引燃汽油。
那大汉本来还半眯缝着眼睛,期待着周围的哥们能阻止一下赵初一,哪知道赵初一的火机都打火了,那几个不中用的家伙都还没一个吱声的,他哪还能躺得住呀,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撒开脚丫,头也不回,拼命往前奔去,跑得简直比兔子还要快。
不跑远些,他这心里不踏实啊!
以赵初一表现出的架势,根本是要活活烧了他。
纹身大汉一溜烟地往街道那头跑去,旁边几人愣了一下后,竟都嘿嘿地笑了起来。
赵初一扫他们一眼,心道那家伙看来人缘也不怎么好啊,这些人居然是幸灾乐祸的居多。
这一场闹剧,早已惊动了旁边商铺里的人。
只见青竹门帘半边掀开,走出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这妇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一件绣有缠枝牡丹的真丝旗袍,身段婀娜,气质慵懒,一双点漆般的黑眸清澈透亮,仿佛已经看破所有的世情与人心。
这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赵初一心中凛然,抬头看一眼妇人头顶上的匾额,上面书着三个烫金大字:一念堂。
妇人见赵初一看向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暖融融的,看着就让人从心里生起一股亲近之感。
“赵先生,山子不懂事,你就别和他计较了,外面天热,快进屋里坐吧。”
妇人一开口,就惊了赵初一。
她认得我?
赵初一毫不掩饰,脸上立刻现出错愕之色。
“您是?”
“我叫梅艳秋,您不认得我,但我可认得您,昨天那场盛会,您可是大出风头啊!”梅艳秋说着,嫩白如玉的素手抬起,掩嘴笑了起来。
昨天那场盛会?
她说的是武殿的海石竞拍会吧!
赵初一这回是真惊着了,听这梅艳秋的意思,她应该也参加了昨天的竞拍会。
难道她也是武者?
赵初一压下心底的疑问,笑了笑。
“我本来也没和他认真,不过是闹着玩而已。”
浇油点火,有你这么闹着玩的吗?
旁边围观的几人暗暗腹诽赵初一的说法。
不过见他和梅姐认识,便都识相的没有吭声。
梅艳秋将赵初一让到屋里,转身对那几人道:“给山子带个话,他得罪了贵客,以后这古玩一条街,不欢迎他再来了。”
“是,梅姐。”
那几人连忙应道,对梅艳秋是毕恭毕敬。
梅艳秋这话算是给赵初一的一个交代。
赵初一不能不领情,忙笑道:“劳烦您费心了。”
“哪里,昨天您才是大快人心呢,看见叶家吃瘪,我心里可是高兴坏了,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咦,听意思,这梅艳秋和叶家似乎不对付啊。
虽然不知真假,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姑且信之又有何妨。
而且看一念堂里的摆设,这梅艳秋似乎还真是做古玩生意的。
不大的店面里,当中桌上摆着一尊千手观音铜佛像,佛像前清香袅袅,一派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