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架子床侧围上精细的雕刻着富贵牡丹宝瓶和着框架上的冰裂纹,寓意冬去春来安享太平。如此吉祥的床,却睡着五个月中就两次死里逃生的人,真是人生多是事与愿违。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赵毅刚睁开眼睛,就见到一个俏丽的少女站在床边悉心问道。
赵毅此时才细细打量起昨日在挡在他的身前的少女,眉如远山,眼如秋波,瑶鼻秀挺,俏脸如玉,纤腰不盈一握,真是个清丽绝俗的美人坯子。
景岚被他瞧得晕生双颊,娇羞的道:“哪有你这样的人,一醒来就盯着人家乱瞅。”
赵毅被她说的颇有些不好意思,坐起身遮掩的咳嗽两声却引得浑身的伤口撕裂开来,痛的他直是呲牙咧嘴。
他心中暗叫侥幸,若不是出密室时留心多拿两枚符箓,这会恐怕早已魂归九泉。
就在崆坎儿拼尽最后气力放手一搏时,赵毅向符箓注入真气瞬间激活他蓄谋已久的两枚符箓,一枚二阶“爆裂符”,一枚本打算给他娘亲的三阶“护身符”。
护身符虽是低阶符箓,但却能抵挡玄境武者的致命一击,也幸是如此,他才能在爆裂符的恐怖威力中躲过一劫。
景岚见他痛的直吸冷气,嗔怪道:“叫你逞强,才开启天脉一月,就敢和黄境后期的武者对决。还不躺下,我先给你将太医配的伤药涂上。”
景岚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衣衫,将缠在他全身绷带小心翼翼取开,芊芊十指边沾着药液边涂抹他的肌肤之上。
令人心悸的冰冷之感,让赵毅瞬间变成个大红脸。无论前世今世,他都是妥妥的处男一枚,哪禁得住如此阵势。这不像是顾青冉有意间挑逗,他本身就有戒心,心思才能克制。
昨夜三四次都是景岚涂抹的药液,赵毅在昏迷也倒没什么。现在她刚涂抹一半,就发现了赵毅身体的异样,他的下身竟然鼓了起来。
景岚顿时羞的俏脸通红,她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这样丑态只是闺蜜打闹中才听到过,她捂着发烫的脸颊,不敢再看赵毅一眼,转身便跑了出去。
“啊!”景岚一声惊呼,刚走进屋的清妃就被她撞了一下。她心中如小鹿乱撞,生怕清妃瞧出异样,匆匆跑了出去。
她的慌乱之举,清妃尽收眼底,心中还在纳闷:“这孩子平日里极有礼数,今天是怎么了?”
再一转身,便看到衣衫半解,满脸尴尬的赵毅,顿时明白过来。一丝喜色浮在清妃眼中,景丞相最疼爱的小女儿,还未许配。昨日还那般关心的赵毅,这门婚事极是能成。
见母亲满脸喜色,赵毅尴尬的解释道:“娘亲,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她只是给孩儿上药来着。”
清妃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娘亲是过来人。她若是对你没意思,昨日就不可能当那么人面抱你送医,还亲自给上药。”
赵毅神色一滞,清妃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十弟,今年十三岁就已经娶亲,娘这不是担心你么。”说着说着便掉起了眼泪。
“粱家欺负我们朝中无势,在你受伤时硬生退了婚约。不知道自己才刚开启天脉就和人家比斗,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亲怎么活。”
赵毅见她神色委屈悲凄,也觉得昨日在演武场有些鲁莽,他自责的道:“这次怪我大意,以后定不会如此。娘亲莫哭了,哭伤身子可就见不到孩儿夺得皇家试炼大赛第一了。”
“你呀!”清妃破涕而笑,轻戳了他额头道:“莫要说大话,娘亲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
在景丞相府中,休养了七日,赵毅的身体已无大碍。
这七日赵毅过的极是消闲,唯一的遗憾便是从那日后,景岚便不再给他上药。每次都是偷偷的过来瞧他一眼,便如惊着的小鹿逃的远远的。
赵毅被她弄的哭笑不得,“难道我成了老虎不成?”。他哪了解小女儿的心思。
初夏的阳光从天空上洒下来,园子里花开正好,香气弥漫怡人心性。
赵毅刚到花园中不久,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宣旨,旨意大概是他的病若好,就去王宫中走一趟。
郡王宫中,郡王赵恬正与丞相景灏对弈棋局。黑白之子,寸寸争夺,交错在一起,景灏的白棋已占上风。眼看再落一子就要锁定胜局,谁知此时他偏偏下了枚昏子。
赵恬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笑道:“你这老狐狸,就算让本王也不用让的这么明显吧。”
景灏棋子一放,起身行礼道:“是大王棋艺高微臣一等。”
赵恬摆了摆手,笑骂道:“本王岂是那种不明事实的昏王。你这几日天天进宫,到底有什么事?莫在和本王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景灏顺杆就爬,阿谀道:“大王圣明,这几日九殿下在臣府上休养,臣见九殿下和小女情投意合,臣想向大王求个婚约。”
“原来是这事,你这老狐狸明说不就行了,拐弯抹角做什么。不过,本王记得赵毅应该和粱将军家的千金已有婚约。你这次就不要瞎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