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是个陌生人,还很有可能是沙盗的间谍。”
迪恩略略一顿,随即也轻轻一笑。
他把马匹挂上前方一头骆驼的挂钩,特意拉长了一段绳子,避免骆驼的气味影响到马儿:
“彼此照顾这是我们,是依靠着荒漠为生的商人和佣兵们的信条。”
迪恩吐出一口气,略略感慨:“很多年前,怀亚,我也像你一样当然,那时候我比现在的你大得多穷途末路一个人倒在荒漠里,苟延残喘,绝望待死。”
他摇摇头:“是丹特,我是说路易莎的父亲,老丹特,是他用热诚和坚持,从狱河摆渡人的手里赎回了我,即使他们自己当时也很糟。”
“人们总要彼此倚靠,相互依托怀亚,这是丹特告诉我的话。”
“一个人没法在大荒漠里孤独生存。”
泰尔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所以你就进入了‘丹特的大剑’,跟他们相互依托,”泰尔斯默默道:“所以你才会救了我的命哪怕这很冒险。”
迪恩看着远处的沙丘,缓缓点头。
“在大荒漠里,如果我们不相互帮忙,那就只会被荒漠吞噬,”光头的雇佣兵拍了拍自己的坐骑:
“你见识过沙暴了,而在最可怕的黑风暴面前,即便是生死相搏的仇敌也要寻机共存,逃出生路放心,怀亚,这一段路我们能好好相处,而你也一定能回到家和亲人的身边,放下担忧。”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谢谢。”
迪恩笑了笑,没说什么。
是啊,泰尔斯默默道:他别无选择。
干旱、炎热、风沙、寒冷,他若单独离队,短短几天就会死在这个无情的荒漠中,相比之下,这个商队有经验,有补给,有保护,还清楚路线,跟着他们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只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再做打算了。
泰尔斯在心里暗暗叹息。
他们总得回去刃牙沙丘,回去西荒的吧?
出神的泰尔斯脚下一顿,差点撞上前面的骆驼。
少年这才惊讶地意识到:商队停了下来。
“怎么了?”泰尔斯探头看向前方排成一线的骆驼队,却看不真切,只能奇怪地问着身边的迪恩。
但迪恩只是皱起眉头,并不答话。
“迪恩!”
“你得来看看这个!”
随着马蹄踩在沙地里的特殊闷响传来,雇佣兵的探路者,小个子的“微风”驰越过许多一头雾水的商人们,一脸焦急地在迪恩面前勒停马匹。
他焦急地道:“路易莎在前面发现了什么!”
迪恩面色一变。
光头的战士拎起自己的单刃格斗斧,脸色凝重地跨上战马。
“麦基,快绳,拿好武器,上马跟我来!”
“坎泽,你和休伯特留在原地,保持警惕,尤其注意两侧的沙丘背坡!”
他的命令果断而迅捷,雇佣兵们听命行动,毫不迟疑。
怎么了?
泰尔斯略带紧张地抓紧时光弩,看着神情严肃的雇佣兵们骑马越过商队,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有此疑惑的不止是他,商队里的其他人惊疑不定地交头接耳,泰尔斯甚至看到有人脸色苍白地卸下了货物,骑上骆驼,看样子是准备一有不对就跑路。
十几分钟后,麦基和快绳回来了,但他们的脸色都有些沉重。
商队继续出发。
“迪恩和路易莎去找商队的头头了,他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在泰尔斯的旁敲侧击下,快绳好歹绷着脸,对少年悄声道:“不远的地方,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营地。”
“但里面的人全死了。”
泰尔斯悚然一惊。
“怎么死的?”
快绳闷闷不乐地牵着坐骑,跟着商队前进:“被杀的。”
泰尔斯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不太自在的快绳:“什么?”
“谁干的?”
“不知道,这才糟心。”
但快绳随即眼珠一转,看着泰尔斯的眼神闪现出得意。
“你是第一次来荒漠吧,幸运的怀亚,”快绳叹了一口气,故作老成地咳嗽了一声:“在温度和干旱,当然还有沙子之外,荒漠里最有名的威胁,有两种。”
他把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兽人,还有荒骨人。”
泰尔斯神色一凛。
“他们往往都聚集在自己的部落里,有自己的牧畜和领地,四季迁移不定,遇到威胁,则成群结队地出动。”
泰尔斯下意识地握紧腋下的时光弩:“你是说,杀死那些人的是……”
“不不不。”
快绳摇头晃脑,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哪怕你时运不济,落到稍大些的部落手里,也不一定必死无疑,按照经验,荒骨人会估估你的价钱,兽人会称称你的斤两,再决定要把你上了还是卖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