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科恩闻着空气中满满的炙烤味,感觉着升高的温度,咬紧牙齿:
“又名:地狱之息。”
怀亚微微一怔。
“见识不错,”图勒哈赞许地点点头,望着自己的武器:“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是有温度的。”
星辰一方的两人,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现在怎么办?”怀亚皱起眉头:“他的刀……”
“是啊。”科恩咬紧了牙齿。
他看着图勒哈举起旭日军刀,缓缓逼近。
警戒官为难地而沉重地摇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面对一把能斩断几乎所有兵刃铠甲的武器……”
“要怎么办?”
英灵宫的另一个房间里。
小滑头愣愣地靠墙发呆。
泰尔斯则捏着拳头,不言不语。
脚步声传来。
星辰副使来到他们的身边。
小滑头微微一惊,回过神来,求助也似地看向泰尔斯。
王子对她点了点头。
普提莱看着眼前的泰尔斯,以及他身后因回到了英灵宫而浑身不自在的小滑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们已经散开到位了,”普提莱听着周围隐约传来的打斗声,估算着他们的距离:
“殿下,你们也该出发了。”
泰尔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普提莱。
“他们会活下来么?”他苦涩地道。
普提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几秒后。
“如您所说,”副使先生微微叹息:“您很清楚这场棋局的关键在哪里,要把最强的棋子摆上战场。”
“您赢了,”普提莱淡淡地道:“我们就赢了。”
“无论牺牲几何。”
一时间,泰尔斯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低下头。
“我,”泰尔斯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对不起。”
“这本不是我的计划。”
气氛很压抑,小滑头在一旁抿着嘴,心事重重。
“我知道,殿下,”普提莱摇了摇头,面色如常:“我知道。”
“我们不得已闯进城闸,这是个意外,在那里又被发现,是另一个意外。”
“最终让我们不得不如此。”
普提莱缓缓地蹲下。
“但人生里最迷人的事情之一,”副使先生轻声叹息:“就是总有意外,来打断我们计划好的美梦。”
普提莱的眼神飘远,似乎回忆着过去:“意外。”
“我知道的,”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看着地砖,尽力把不必要的情绪都排出大脑:“只是,听着他们……”
普提莱垂下眼睑,一动不动。
“普提莱,对不起,”泰尔斯叹了一口气,终究放弃了继续说下去:“保重。”
就在此时。
“殿下。”
副使先生忽然打断了泰尔斯。
只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临行前,”普提莱垂着首,缓缓点头:“我想让您知道一件事。”
“请不必为我觉得愧疚。”
泰尔斯皱起眉头,看向副使。
但普提莱的脸孔隐藏在昏暗里,他看不真切。
泰尔斯莫名地觉得,此时的普提莱很不正常。
“十二年前,我在埃克斯特和星辰的边境,和秘科合作负责外交司的情报收集,”普提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一年的夏天,我曾经做出过一个决定。”
泰尔斯越来越疑惑。
“一个简单的决定,一个轻飘飘的提议。”
他低沉地道,声音轻得像是落空的羽毛:“只需要我轻轻点头,那封关于埃克斯特的提议就会被传回国内……”
泰尔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一股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十二年前。
埃克斯特……
普提莱略略停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但那是个错误……”
“不可饶恕的错误……”副使先生微微喘息:“北境由此迎来了灾难。”
“战火延烧,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那个瞬间,泰尔斯心中剧震。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普提莱:
“什么?”
努恩王的声音,似乎重新回响在耳边。
【那是来自你们星辰的刺客……】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人。
普提莱抬起了头,途中微微颤抖。
他的脸上满布着死寂灰暗的哀戚。
“我曾经无数次向自己撒谎,告诉自己那不是我的错,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只是一个刺客的愚蠢失误……”
“我甚至学会了冷漠,学会了漠不关心,告诉自己:忘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