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里两只眼睛狠狠瞪起来,好像要把韩世融活吞了。这个不是个人精吗?怎么除了吃就是吃?
韩世融看冯千里眼神不善,于是跟冯千里商量:“要不,咱开车去镇里吃点?有一家炖骨头,新开张,听说挺好吃的。”
韩世融的语气难得的温顺,让冯千里很诧异,也让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冯千里莫名奇妙就想哭。她刚觉得想哭。眼睛里就充满了眼泪。
韩世融脸色一变:“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
冯千里的眼泪就着韩世融的话语声流了一脸。
韩世融咬牙切齿地看着冯千里,四处看了好几圈,最后拿过冯千里的大枕巾团吧团吧就糊到了冯千里的脸上。
韩世融说:“擦擦!哭什么哭。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也不嫌丢人。哭起来丑得跟鬼似的。”
冯千里手捧着枕巾,脸埋在枕巾里,哭出了声。
韩世融立刻站起来了,手足无措地低头看着冯千里的后脑勺,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冯千里抬起头一看,韩世融走了,她哭得更惨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为什么哭,反正就是觉得委屈。
韩世融在宿舍外走了两个来回,一会儿探头进来看看,冯千里在哭,一会儿又看看,冯千里还在哭。
韩家选择袖手旁观韩世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硬着头皮走进来,站到冯千里跟前:“能不哭了不?那什么,你……不想吃炖骨头,咱就去吃……锅包肉,你哭什么呀?”
冯千里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看韩世融,问:“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甜的,甜的。”
“哦,走吧。”冯千里用枕巾擦了擦脸,站起来跟着韩世融走了。
冯千里和姜博分手的事再也没有人提起,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冯千里其实一直记得姜博的那句话,韩家选择袖手旁观,她对韩培松的评价原本还算好,那是个有担当的官员。
上一世,他曾经为了灾民的救济款去中央巡查员的办公室拍过桌子。从那以后,韩培松就有了“韩疯子”的绰号。也许就是因为他拍了巡查员的桌子,所以很快就被清算,所有和韩系有牵扯的人都被从核心部门清理出来。
可现在看来,韩培松的担当也就那么回事,至少他的骨气在张水生的面前是要打折扣的。
如果有一天她冯千里出事了,韩培松也会衡量利益得失,然后选择袖手旁观。谁让她位卑人轻呢?
韩世融呢?如果她出事,韩世融也会对她视而不见吗?
冯千里的心底有一丝希望,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抱有希望。毕竟她是什么份量她自己应该清楚,人贵有自知之明。
之后很长时间,姜博的那个朋友每次来洼子村都尽量避开冯千里。冯千里也不去找他的的麻烦。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村民都知道那条河要开发,可谁也并不很关心,在他们看来,那是村支书的事,对他们这个种庄稼的农民来说毫无意义。
冯千里呢,她的生活也只是教好自己的书。
元旦的时候,很多在外打工的人都回来了,总是很安静的洼子村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因为打工的大多是男人,他们聚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抽烟赌博。为了显示自己有钱,在赌桌上一掷万金的情况也有不少。
冯千里本来以为这些事跟她无关,反正那些赌徒又不是她的男人。
可有一天中午,孩子们放学的时候,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晃晃当当进了校园。
冯千里和陈萍这会儿都在办公室里,两个男人就堵住了办公室的门。
冯千里一看他们流里流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陈萍害怕,悄悄往冯千里这边挪了挪。
一个男人问:“你们都是大学生啊?”
冯千里没说话。
陈萍点了点头。
那男人说:“听说现在的大学生玩得很开啊。你们两个怎么玩到我们农村来了?不过农村的男人确实比城市里的有把子力气。”
另一个说:“咱们好好耍耍?”
那两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淫笑起来。
冯千里悄悄从抽屉里拿了一把大号的壁纸刀。陈萍看到了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这是要杀人吗?
冯千里就看其中那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男人有些眼熟,仔细再看,跟老王校长还真像。冯千里当时就怀疑这个男人是老王校长的儿子。
那两个人男人正要迈步走进来,刘老师抱着课本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比较年轻的那个男人。
刘老师气喘吁吁地说:“好不容易回来了,去俺家吃饭吧?”
年轻的男人甩开刘老师的手,骂道:“刘家的,俺们王家的事你少管!”
冯千里这时候就更加确定这个男人是老王校长的儿子,他这是来找冯千里报仇来了。
前几天,老王校长被判五年的判决书在村部的公告栏上张贴出来了。
因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