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刚是打定主意转过身来,身后的门居然响了,我没有动,再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杨青,依旧睡得死死的,这女人,还真是放心。
“咚、咚、咚…”
我清楚兰州这地儿自己没有熟人,那这样的敲门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旅馆服务员,但这样的确情况应该会回出声儿,而另一种就是对着我俩不利而来。
依旧没有动,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敲门声有节奏的时有时无,但就是听不得外间有任何人声,我也想好了,只要外间不出声,我也绝不会有任何回应。
“咚、咚、咚…”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好几分钟之后终于停歇下来,而我绷紧的身躯也这才有些放松下来,当然并没有完全放松,我可不认为如果真有什么事,这样一个简陋的房间能抵挡得了什么。
紧握着手枪缓缓的往后退,直到最终我坐回了椅子,敲门声彻底不见了,就连那‘唧唧嘎嘎’断断续续的二胡声也都不见了,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满是冷汗,这感觉用一个字来形容——爽!爽得我都有些微微发抖。
再看杨青这女人,持续那么久的敲门声一点都没影响到她,双腿夹着被子依旧睡得死死地,这劲儿我要是偷偷摸摸干点坏事她恐怕都发现不了。
老实说我很想知道门外敲门之人到底是谁?既然以这种方式来找我,应该就是局内人才对的,再加上那二胡声的配合,更坐实我心中这想法,既然是局内人,那就应该知道我身上更多的事,这正是我目前迫切需要的,但杨青这女人有言在先,不是因为我对她有多大的信任,而是我也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刚那会儿一旦开了门肯定就会有危险。
坐下来,思维慢慢沉睡,整个人也开始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脑袋不停的点着,又因为坐姿的不舒服醒来,点头,醒来,再点头,如此反复之后,我索性也爬上床去,老子又不干坏事,只睡觉,谁叫杨青这丫的只开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也好,你他奶奶的来俩床不行啊?
精神彻底松懈下来,长时间的累乏,再加上李云生三层小楼中的奔袭逃离,真困了,人一沾床,就已经睡过去。
白光,我看到一阵白光,又是那条缝口,又是那团影子,这次模糊了些,我又是一阵追赶,和以往一样,依旧徒劳,索性不再追赶,就这么看着,而那裂缝中出来的影子也好像看着我。
世界,两个世界,思维中两个世界的想法从新冒出来,这他娘的会不会就是两个世界,那裂缝就是出口,那影子就蹦跶出来的另一个自己呢?
等等,刚我好像睡着了,自己这是在做梦,梦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或许是我孤陋寡闻,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真正的解释,还是不对,我怎么会如此清楚自己在做梦呢?
分界线,三块石头,思维跳跃得特别厉害,刚还在思索解梦的事,一下又跳到了分界线的问题,地底任务好像就是我自身的分界线,以前的自己也做梦,但从来都不会在梦里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梦,可从地底得到三块石头回来之后,我每一次都会做上同一个梦,而且还清楚知道这就是梦,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切都是那三块石头带来的。
“三块石头,三块石头…”
嘴里在不停的念叨着,也就在这一刹那,身边居然有所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擦身而过。
感觉,擦身而过,老子这不是在梦里吗?这感觉?我现在在小旅馆里睡觉,身边有感觉,遭了。
一下子想到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外面有人,确切的说是真实的自己身边有人,我和杨青有危险,得醒过来,得马上醒过去。
怎么才能醒过去?到底要怎么才能醒过去,以前都是自然醒,或者在外间有什么特别的意外才会醒,可这会儿真有什么意外就什么都晚了。
意外,在梦里找地方发生意外,记得以前在梦中一旦发生意外就能醒过去,我需要意外,需要在梦中的意外。
视觉在前后一望,除了那一道缝口以及那一动不动的影子外,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真他奶奶的悲催,想要意外的时候却无处下手,对,撞,老子撞地面总行了吧?
一个蹦跶跳起来,脑袋直接往地面一撞。
“我X!这是地面么?”
脑袋撞在地上软绵绵,和一头扎进棉花没声区别,撞地这招儿是不行的的了。
想办法,我得想办法,对,自残,老子还可以自残,这总行了吧?
抬手起来,掰了掰手指,没感觉,居然没感觉。
“啪!”
我又给了自己巴掌,声音倒是很响亮,但依旧没感觉,我的个去,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么?老子就不信了,咬,照着手臂上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自残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很难以想象那种割腕自杀的人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我这一口下去,虽依旧不见痛,但看着飙血的样子我自己就心颤了。
“啪…”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