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的影子,火车已经到了,还是货车,比较慢,机不可失,谁知道下一趟还会有什么变化?
机会不等人,我也没再去想太多,以最快的速度爬上火车,翻进斗中趴了下来。
接下来除了等待就只有等待,不清楚火车的终点会是哪儿,此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以前那个家是多么温暖。
虽说一直以来家给我的感觉都是父亲的拳头,但那毕竟是我的家,是我从来不用担心未来会怎么样的家,但躺在这火车厢中,火车在行进,心却没有方向,更不知道我这没有人会相信的经历之后还会有些什么。
对我个人而言,部队其实并没有给我带来温暖,因为从始至终我就不知道自己的温暖在哪里。
思维突然就进入到一个死角,自己还要不要回到部队,要不要就此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或许这样对我更好一些,想着想着我又苦笑了一声,自己想多了,现在的我哪里还能什么个隐姓埋名,刘威等人既然是为了任务而来,肯定会回到部队,那我的行踪自然就会暴露,我还能往哪里埋名去?
手伸进兜里摸出那三块半灰半白的石头,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还有人动用部队来寻找,普通几块石头而已,就没看出什么来?手一抬,想要扔掉,就像扔掉自己一切祸事根源那般扔掉,可真要扔掉那一瞬间,又犹豫了,自己真的要扔掉吗?倒不是觉得几块石头可惜,更多的是我觉得这几块石头和我似乎有着莫大的关系。
最终我还是收了回来,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到哪儿去了?不就是几块石头,收着又能怎么?回部队又怎么?谁还能吃了我不成?
思维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一旦坚定了什么,就会产生很强的酵母作用,当我下定决心面对所遭遇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生死我都经历过了,那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火车的行进还在继续,而我的思维还在继续,我的路也在继续……
第二卷
天亮了,当看到‘沈阳’这俩大字的时候我那叫一个激动,就没过想过会如此顺利的到达沈阳,到了这儿,回本溪就简单多了,火车进站速度减慢,没过多久我已经出现在火车站之外。
我目前的状态不是很好,之前地底的打斗加上老林子的长途奔袭,身上的衣服显得很破烂,最要紧的一问题昨晚没看清楚火车厢里到底装的什么,天亮的时候我才清楚,装的居然是煤矿,换句话说现在的我一身黑漆漆,要多脏有多脏,完全就一乞丐模样。
一开始我还有些觉得这样不好,转念一想,我这样挺好,至少不会有人认出我,万一那白狼镇上的警察追上来,恐怕也认不得我了。
当务之急我得先联系到连队,回到部队之后我也就不再惧于别有用心的白狼镇警察。
很快我就明白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到英雄汉,目前这副模样一接近别人都躲得远远的,更别说借电话用了,穿街过巷找了好久,终于有一个守厕老人愿意借电话给我用,我很感激她。
之前我曾说过,白狼镇派出所警察成为我一切迷惑恐慌的起源,毕竟我曾经是那样相信和畏惧带大盘儿帽的人。
而这种恐慌和迷惑从电话被接通开始又在慢慢升级,我拨打的是连部办公室电话,电话通了,是连部指导员,以前在连队里经常受他教育,这声音我熟悉。
“你好,请问你找谁?”
指导员的语气永远是那么柔和,而这柔和中往往又带着犀利,所以在连队里除连长外,我最憷的就是这指导员,某些时候讲道理能把人给讲晕。
“王指导员,是我,是我,我是夏六一。”
“夏六一,今天在集训迎检,你搞什么?又跑哪儿去了?昨晚和你谈那么多白讲了么?别捣乱,赶紧去训练,连长知道你歪歪肠子又得揍你了。”
从这第一句话开始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指导员的声音我熟悉,绝对是他,但什么集训?什么昨晚讲那么多?我很清楚记得自己昨晚在什么地方,指导员昨晚在和鬼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