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河水畔,偌大的城堡静静的矗立在河边,阳光下的城堡,看起来有一种静谧而古老的美。
只是,在里面住过的一段时间的萧默和肖纪深都明白,这座可以媲美宫殿的郁金香城堡,里面充满了阴暗和各种可怕的秘密。
在走出房间不久,萧默已经停止了哭泣。
肖纪深安慰她的只有一句话:“为了孩子,别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默忽然间这阳光刺眼,她闭上眼睛,安心的靠在肖纪深的怀里,轻声低喃着问:“肖叔叔,你说外公会不会见到我的妈妈?”
肖纪深嘴角微微一弯,侧头吻了吻萧默的脸颊,低低的回应道:“一定会。”
萧默嗯了一声,她侧过脸,睁开眼睛看着肖纪深的脸,看的很认真,看的时候还一直用手抚摸他的脸颊,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入自己的脑子里。
“肖叔叔,不要让我看着你死去,好不好?我不要看着你死。”
肖纪深脸上闪过一丝沉痛,不过,他还是浅浅笑了一下,“好!”
萧默也笑了,只是,她眼中却闪动着盈盈泪光,“还不是不要了,我们一起死吧,那样,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我不要像外公那样,那么孤单。”
“好!”肖纪深脸上对着笑容,眼眸里盛满了柔情爱意。
“肖叔叔,你真好!”萧默呢喃着,双手捧着肖纪深的脸,声音轻轻的,仿佛在呢喃,却又像在告白。
“还记得我们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吗?那对夫妻就是一起死的,虽然,那个老太太患了老年痴呆,一直不记得老人家,可最后时刻,她还是想起来了啊。
他们还有自己的孩子,孙子,孙女,我们也会这样对不对,我们也会经历这些,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看着他们结婚生子……
然后,我们一直变老,很老很老,老的走不动了……然后,我们挑个好日子,一起死……”
这话说起来似乎很不吉利,可另一方面,却又充满了满腔盛情。
肖纪深有些动容,他凑上前,在萧默唇上亲了一下,温柔的笑着:“好,你说什么都好,我都听你的!
如果你老了也患了老年痴呆症,我就拿着笔记本和你一点一滴的说我们年轻的事情,和你说,我们相爱的点点滴滴,
然后,陪着你一起死,不管上天堂,还是到地狱,我们都在一起。”
“好!”萧默应着,轻轻的把头靠在了肖纪深的怀里,脸上带着恬静满足的微笑,只是,说话声音却带着一丝忧伤。
“你说,外公会找到外婆么?”
“会,放心吧,外公会找到所有他想见的人,还有他爱的人。”肖纪深回答,声音很轻很柔,他收回远眺的目光,定格在萧默的脸上,然后,往下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厚实的大手轻轻的抚了上去,他看着她平静的脸,柔声道:“我又要当爸爸,你又要做妈妈了,别难过了好嘛?开心一点儿,迎接它的到来。”
萧默垂眼看着自己的小腹,望着那只大手,微微一笑,然后,闭上眼睛靠着肖纪深的肩膀,“肖叔叔,参加外公的葬礼,我们回家吧。”
“好!”
……
明老先生去世的第三天,上午举行葬礼,出殡,下午便是追悼会。
萧默和肖纪深作为外孙女,外孙女婿,自然是在家属的区域跪着。
罗琳跪在为首的位置,她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拿着纸巾时不时的在擦拭眼泪。
在外人看来,哭的挺伤心的。
不过,这时候萧默也没什么心思去较真,她只是木然的跪在那儿,眼眶泛红,一脸哀伤,却流不出眼泪。
最悲伤的时候,反而是没有眼泪的,也哭不出来。
又或许,在老先生去世的那天已经哭完了。
纵然,萧默和肖纪深跪在后面,前面是明晨两兄弟,还有小卡特,但是,前来吊唁的来宾还是一眼看见了萧默,对她说的安慰话也比较多。
有几位年长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甚至拉着萧默的手说:“你就是明远老家伙的外孙女是吧,放心吧,我会帮助你的。”
“对对对,既然明远指定的人选,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支持的。”
“……”
此刻,萧默尚且还不明白,这几位老人家的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身前跪着的明晨还旁边的几个人听到这话,脸色纷纷大变,尤其是罗琳。
若不是考虑到这是在追悼会上,她恐怕当场就要质问那位老人家了。
老先生去世的第四天,后事完成了大半,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宣读遗嘱。
这天的早餐,萧默和肖纪深坐在了那张椭圆形大桌旁,和明家的几个家庭成员坐在了一起。
坐的位置,和萧默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是一样的,只是,看着对面虎视眈眈明风一家,外加看好戏的雷蒙几人。
萧默总觉得自己被视作了眼中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