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般的石场里,已经很少看见有谁敢这样玩了,除非是那些家里银子多的已经发霉的二世祖,又或是刚入行的菜鸟们才敢这样不知轻重。
别说卢祥龙了,就算是站在一旁,已经是见多识广的赵胜达也有点诧异。他心里嘀咕着:这小子一直表现的十分稳重,怎么到了解石的时候这么浮躁,完全两个人啊。
“阿龙,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叶逸凡朝卢祥龙微微一笑,转头对那位切割师傅道:“听我的,直接下刀吧。”
切割师傅摇了摇头,他只是负责解石的,客人自己的东西,要怎么切他可管不着,提醒一句算是他有职业道德,客户不爱听,他就犯不着多说了。
因为翡翠不能接触高温,为了怕切割过程中伤及毛料里的翡翠,他将一个水龙头打开,让水对着毛料切口处始终淋着,切割机的锯齿转动起来,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向毛料切去。
随着一阵难听的咔嚓声音传入耳中,之后那块拳头大小的毛料,已经是从中间被剖开了。
“唉,什么都没有,白忙乎了。”周围响起一片叹息声。
“叶老弟,继续切吗?”
赵胜达分开挤在一起的人群,对里面的叶逸凡问道。这解石有时候挺迷信的,第一块不出绿,后面出绿的机会就会很小,虽然这些都是谣传,不过人云亦云,传的多了之后,信的人自然也就不少了。
“切!”
叶逸凡这会儿十足像个赌徒输急眼的表现,看的一旁的胡运成心中大爽,口中已经开始哼唱起小曲了。
“小伙子,还是先擦一下毛料吧,看看情况再下刀也不迟。”之前那位老头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好。”叶逸凡看了老头一眼,朝他笑了笑,答应了一声。
切割师傅听了之后,就将毛料固定在机器上,随着砂轮转动所出的“滋滋”声,围着毛料的一边细心打磨起来。
这块毛料里面的翡翠,都是在中心部位,在石头表再都是些白色雾状晶体,就连蟒纹都没有出现,赵胜达这会儿也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打磨之后露出来的断面。
“先停一下。”
随着切割师傅的动作,破碎石屑飞舞,一时间灰尘遍地,赵胜达忽然喊了个停字,切割师傅连忙松开打磨机。
赵胜达用水将打磨后的断面清洗了一下,然后蹲下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失望地摇了摇头,对叶逸凡道:“叶老弟,我估计出绿的可能性不大了,不过也难说,往往靠近石心位置会有一些,稍微切偏一点看看。”
叶逸凡听了他的话后,在心中也是暗自佩服,果然是当老板的,是有两把刷子。自己是用灵气触摸到毛料中的翡翠,这家伙居然只观察了一下毛料的外表,就大致判断要有翡翠只能在石心位置,说明这家伙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快切吧。”
“小兄弟,快点切,要是出绿了,卖给我。”
看见有人在现场赌石、解石,不少人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一时间,原本有些冷清的展位变得噪杂了起来。
“老板,现在怎么切?”
见切割师傅问自己,叶逸凡笑了笑,拿粉笔在那块毛料上又画了一道线,线画的有些偏离石心。
赵胜达现在对这块毛料一点不看好,摇头道:“就这么切吧,玩赌石没哪个不交学费的,万儿八千的不算什么。”
切割师傅点了点头,再次开动机器,对着叶逸凡所画的那道白线,用力的切了下去。
“唉!出,出绿了,赌涨了,叶兄弟。”围观切割师傅下刀的人群当中,赵胜达是第一个兴奋的喊叫出声的。
之前大多数人对这块皮壳没有一点松花表现的毛料根本没有兴趣,在解石前几乎都三三两两的散去,猛然听见赵胜达激动的扯着嗓子嚎叫起“赌涨了”,散去的众人呼啦一下立刻又朝这个方向聚集。
“涨了,赌涨了。”原本都屏住呼吸看着解石的众人,这时纷纷激动了起来,连刚才提醒叶逸凡的那老头看着出绿的半边石头,眼中都满是惊讶的神色。
“嘿!真神了啊,这么块破料子居然能出绿。”
“乖乖!这一刀下去够玄的,直接就出‘雾’现‘绿’了啊。”
“是啊!哥几个瞧瞧嘿,那水头,那绿意,是金丝种的,起码达到中上品的档次了。”
旁边的珠宝商与玩家们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上等品质的硬玉称其为翡翠,色,透,匀,形,敲是一般人观赏或评价玉石的方法。
圈内又将玉石以水,色等分为:玻璃种,深色老坑,老坑,金丝,油清,豆青,花青,瓜青等等。其中以冰种的翡翠为上品,而‘水分’特高,透明度极佳的又叫作‘玻璃种’,可说是‘冰种’中的珍品。
周围聚集过来的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开始卖弄起自家的那点学问,玩翡翠玉石的玩家们都有些玉石痴迷情节,在一旁情绪激动起来时,居然一点不在乎切石机的锯齿打磨毛料时四处纷飞的细小碎石屑,议论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