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私情,在韩修看来,顶多算是枯燥生活的一些调剂罢了。
所以,以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当然不会把周若寒和池潇雨之间那些若有若无的争风吃醋放在心上。
世界太大,时间太短。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不,滨海的清晨,天才蒙蒙亮,他便一身运动短打扮,站在了艺大的操场跑道上。
在他面前的,自然是昨天刚拜了师,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面临如何惨况的两个小徒弟。
曹乾坤和吴德,两人都只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
然而,他们的后背上,此时却像是逃荒的难民一样,背着各式各样破烂玩意。
铁锅,电风扇,大哑铃,热水壶,小板凳……
韩修看着这些日用品,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恨铁不成钢骂道:
“脑子进水了?我说了负重三十公斤,可没叫你们搬家吧?”
“哥,你以为六十斤的东西好找啊?这几乎是咱屋里所有的东西了。”曹乾坤甩了甩黄毛,反驳道。
“用点脑子行吗?”韩修哀叹一声,“我屋顶上不是有杠铃吗?你们找个包,把负重的铁盘装起来不就得了吗?”
“哎呀我去!”曹乾坤一拍脑袋,叫到:“我咋就没想到呢?”
“咱哥什么智商,你什么智商?”一旁瘦骨嶙峋的吴德,不合时宜拍着马屁。
韩修一阵头大,不过既然来了,总不好白跑一趟。
于是,他不耐烦挥了挥手道:“操场一圈八百米,看在你们是刚练的份上,先来个十圈。撒丫子跑去吧!”
……
他这一声令下不要紧,可不经意间,却祸害了许多早起晨练的艺大学生。
从此以后,艺大清晨的体育场上,便多了三个奇怪的家伙。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正带着耳机跑着步呢,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奇怪声音。
转头一看,两个伸着舌头,仿佛癞皮狗一样的家伙,身上背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面目狰狞靠近过来。
两人身后,还有一个拎着皮鞭尾随的第三个人,凶神恶煞,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的架势。
这场景,任谁碰到都会吓一跳,晚上甚至还免不了做一番噩梦。
于是,一时间,“晨练变态三人组”,在艺大校园里,名声大躁。
……
……
这大概就是韩修最近的日常了。
早上起床先打一遍那套被袁魄称为“无极九式”的拳法,然后跟着两个小徒弟跑完一万米。
接着,去学校溜达一圈,和邢天罡那帮老兵聊上几句。大概半小时后,跑完车的徐豹,会很懂事地顺带帮他买一份早餐。也不嫌弃,就这么蹲在路边,和一帮司机唠唠家常,嘻嘻哈哈。
因为上午是马步和力量训练,所以韩修倒也不用时时刻刻盯着两个小子。空出来的时间,他有时跑跑附近的商家,混个脸熟;有时则是在艺大的图书馆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韩修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可并不代表他看不起知识。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以前只顾着打打杀杀,没时间看书。如今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他当然如饥似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恶补起来。
中午吃完饭小憩一会之后,下午的时间,则是会传授曹乾坤和吴德一些格斗技巧。
这些技巧,都是他从实战中自己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以他的履历,估计去狼牙大队指导教学都没问题,教两个门外汉,就更加小菜一碟了。
通常,一天这样的训练强度下来,到了傍晚时分,曹乾坤和吴德基本上已经没有人样了。
但韩修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六点到八点,是去振武拳馆实战的时段。
那个在北方被称为“大气大魄”的男人,一言九鼎。比武输了以后,真的让侄儿袁大龙让出了三成股份。
而袁魄一句“如果敢得罪韩兄弟就把你逐出家门”的告诫,则是让原本还有些顾虑的韩修彻底放下心来。
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加上曹乾坤和吴德这两个小子没个正经工作,所以他便派两人去拳馆帮忙,顺便盯着账面,免得袁大龙暗地里搞什么鬼。
这两小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农村出生,倒也有着穷人家孩子特有的精明和狡猾。一本账簿,翻来覆去看了几天,还真让他们硬生生找出了好几万块的亏空假账。这自然也更加坚定了韩修要将两人培养成才,留在身边帮手的决心。
日子如指间的沙砾,就这么不经意间流淌而过。
自从上次餐厅里的闹剧之后,已经过了两三天,周若寒和池潇雨都没有再找过他。
反馈回来叶一秋的资料,也并没什么古怪。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近乎完美,才华横溢的超级富二代而已。
那帮据说已经潜入华夏的雇佣兵,也一直没什么消息,仿佛一入境,就凭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