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一惊站起,催促道:“别坐着了,赶紧去找!趁她还没有成魔之前除掉她!”
季山泉安慰她道:“你不要急,也不要怕,我只是怀疑。”
云凤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怀疑,给我去找,现在就去找!”
素琴在街上游荡,浑浑噩噩,眼前有光,但景物却极为模糊,心里有一种喧腾的烦躁,却找不到出口。
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记得要做什么,仿佛一切都是幻像,仿佛身在睡梦之中。
三个地痞看到了素琴,脸上流露出猥|琐的笑意,悄悄地跟在素琴身后。
当素琴转进一条窄巷,三个地痞围了上来,一人伸出手指挑起素琴的下颌,淫笑道:“小娘子,你要去哪儿呀?”
另一人从后面搂住了素琴,在素琴身上揉搓了两把,气息渐粗地说道:“不错呀……真的不错……”
第三个人咽了咽口水,上去一把扯住素琴的衣襟。
素琴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抬起双手握住了第三个人的两只手腕。
“啊!啊……”扯住衣襟的人,只感觉两只手腕如同被铁钳夹住,甚至都能感觉到骨头一点点裂开,钻心的疼痛漫卷心头,不仅手指没了力气,双腿也软了下来。
另外两个人惊恐地退后,素琴双眼中红光一闪,三个人的明堂处都冒出一缕白烟,钻进了素琴的双眼中,而三个人也都倒下了。
“陈淑仁,你这个负心薄性的小人!你在哪里?”素琴凄厉地叫喊,迈过尸体向小巷的尽头走去。
季山泉带着云凤在街上四处寻找,与忘尘子约好,掌灯时分在分舵会合。
拐入一条小巷,看到三个男子躺在地上,季山泉走上去摸了颈脉,探了鼻息,说道:“死了,跟小村子的人一样,身上没有伤。”
“有伤。”凤云用剑尖拨着一具尸体的手腕,说道:“腕骨碎了。”
季山泉说道:“把胜邪收起来,我跟你说过,胜邪轻易不能出鞘。”
云凤嘟了下嘴,把胜邪剑插回鞘中,指着尸体的手腕说道:“有伤。”
季山泉一边看向小巷的尽头,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看到了,又不是致命伤。”
片刻后转回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符递给云凤,说道:“这是一张解煞符,你现在就回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将这张符贴在门缝上,我不回去,无论谁叫你,哪怕是屋子着了火,只要没烧到这张符,你就不能出来。”
见他说得郑重,云凤将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接过符后将胜邪剑递向季山泉,说道:“你带着。”
“不。”季山泉摇头道:“你带着,如果有事发生,你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剑上。记住,只求保命,万不可恋战!”
说完又掏出针包,取出一根针刺入云凤脑户,然后又取出一根针,说道:“这个要刺在你乳根穴上。”
云凤双颊飞红,侧过身垂着头嗔道:“为何?”
季山泉答道:“泥丸宫为魂舍,针刺脑户可锁魂,心房为魄室,针扎乳根可定魄。这三个人你看到了,魂魄被吸走,我得锁住你的魂魄,否则,一旦你的魂魄被吸走,就算师父在身边,也是回天乏术。”
云凤红着脸,左右看了看,挪动脚步,靠近季山泉。
季山泉解开她外衣,摸准了穴位,将针刺了进去。
云凰说道:“师兄,我陪你去找吧?”
季山泉一边用针刺进自己的脑户和乳根,一边答道:“不行,你更危险,好歹我们还有肉身可以锁住魂魄,你连肉身都没有。你记着,别靠近解煞符,虽然名为解煞,实则也有驱邪避鬼的作用。”
云凰和云凤同声应道:“知道了。”
“快回去吧。”季山泉挥了下手,转身向小巷的尽头走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素琴站在树梢上,随着风轻巧地上下晃动,一又血红的眼睛注视着夜幕下的益州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陈淑仁。
过往的记忆,如破堤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一天晚上,夜色幽静,素琴因父母罹难而悲恸欲绝,气虚神伤,相公给她端来一碗热汤,温言对她说,这是郎中开的调养方子,可以安神补身。
素琴不疑有他,枕在他的臂弯里,一口一口地将热汤喝下。暖暖的汤,就像他暖暖的怀抱,素琴心里想着,世上再没有比他更能倚靠的人了。
之后,他便扶着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掖紧被角,让她先睡,说要收拾一下东西,因为家里托人捎了信来,婆母的身体不好,想让他回去看一眼。
素琴点了点头,带着一抹微笑,闭上了眼睛。
然而,当素琴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屋子门窗紧闭,床头下放着一个盛满了炭灰的瓦盆!
陈淑仁走了进来,脸上蒙着布,他把自己的身体用黑布卷起来,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素琴惊愕地看着他,跟着他到了外面,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