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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假被揭穿对罗权而言还是挺有威胁的,所以他真的找了栓犯人的锁链,让佟晚晴把徐小乐锁起来。就连徐小乐走惯了的书房窗户,也果然钉上了木条。徐小乐抗议不果,只能绝食。饿了一顿之后,他就不再以此来恐吓嫂嫂了。
佟晚晴甚至不知道徐小乐的绝食计划,因为那顿饭原本就因为徐小乐没有背出书而被取消了。
徐小乐在磨了两天之后,穆百户果然来送诊金了。足足十两银子,全都落在了嫂嫂手里。被救的那人带了两只鸭子来感谢徐小乐,也一样被挡驾了。
徐小乐抗议:“我救了他,想听他亲口说一声谢谢都不行么!”
佟晚晴就说:“你以为你救了他?你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知道么!万幸结果还算不错,我便不罚你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要跟好好聊聊收葛大夫诊金的事了。”
徐小乐立刻识相地闭嘴。他早就知道葛再兴给他诊金的事多半瞒不住,只是没想到泄露得那么快。不过嫂嫂最近似乎有些转了性子,要是按照以往的性格,恐怕一知道徐小乐藏了那么多私房钱,早就提着擀面杖进来逼讨了!
“直到你弱冠,都别指望月钱了。”佟晚晴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宣布了惩罚,又充满同情道:“希望你没把银子挥霍掉。”
徐小乐努力提了提嘴角,似笑似哭道:“那是自然,银子我自然要藏好了用在刀刃上。”
“那就好。好好背书吧,我去干活了,晚点再来陪你说话。”佟晚晴说着就下楼了。
徐小乐太悲伤了,靠着门坐在地上,竟然差点就睡着了。还好隔壁屋传来胡媚娘的敲墙声,徐小乐方才来了劲头,凑到墙边,隔着墙跟胡媚娘调笑了一番。
胡媚娘住的客房紧邻书房,正好与佟晚晴的主卧和老安人的卧室被楼梯隔开。他们这边贴墙根说话,只要声音不大,那边便听不到。
徐小乐血气未定,胡媚娘久旷之身,两人要不是隔着一堵墙,早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有这堵墙在,虽然过不了人,声音却是能过的,于是两人敲墙为号,贴着墙根薄弱处说些一语双关、互相撩逗的俏皮话,彼此都非常享受。
今天的主题自然是徐小乐最关心的事。
“也不知道谁跟嫂嫂说了诊金的事,害我直到弱冠的月钱都没了。”徐小乐低声抱怨道。
胡媚娘就道:“你聪明伶俐,若是肯花十分之一的心思在读书上,过个几年何愁不能授个典、科?还在乎那点月钱?”
徐小乐捶了捶头:“我倒是不怕背书。可惜背的那些医书全然无用。章句倒是能背下来,说些什么就彻底不懂了。唔,除了《**经》,那个我倒是能看懂,可又无处验证。”
“那《**经》里写的什么?”胡媚娘低声问道,心跳却不由自主跳得更快了些。
胡媚娘年幼被父母卖了,做人家的丫鬟婢女。辗转到了徐府,从老安人的贴身丫鬟变成了徐珵的妾室,若是不努力提高自身修养,如何能达成这样的人生飞跃?《**经》这种专业读物对她而言乃是必修课。非但知道里面写的什么,练都练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徐小乐哪里知道自己才是被调戏的,犹自乐呵呵道:“那本经书讲的是天地大道,深奥得很,恐怕说是说不清楚的,非得切身演示一番才能明白。”
胡媚娘暗笑:你个小雏鸡不知道见没见过女人身子,还敢跟老娘玩这一手。她就道:“那日后得闲,你倒是演示给我看看。我这人就是喜好道门的东西,比整日念佛有趣的多。”
徐小乐听得心花怒放,浑身发软,唯独下面邦邦发硬。他心中暗道:古人说真女子能叫人全身皆软,唯独一处发硬,果然诚不我欺!
胡媚娘听墙对面呼吸渐重,又偷笑了一回,方才道:“你最近也别惹你嫂嫂生气。她其实苦得很。”胡媚娘说完,又觉得徐小乐那个年纪未必理解独身女人的身心煎熬,便岔开道:“我家那四个丫鬟都是老安人房里伺候的,只会人前人后服侍,比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还不会干活。这几天全靠你嫂嫂一人撑着,我们非但帮不上忙,反倒是拖累她了。我也只能帮着做些女红,尽力而为。”
徐小乐还记着自己的月钱,道:“没事,她身体好得很。真要是累了,少打我两顿也就缓过劲了。”
胡媚娘嗤嗤笑道:“你个白眼狼,倒像是被打出了瘾头,一日不挨就皮痒么?”
徐小乐嘿嘿笑了:“瘾头倒是没有,不过她若是一天不打我,我就好像总少做了什么事,晚上睡着了也会做梦补回来。还不如挨顿打,睡得踏实些。”
胡媚娘又笑。
徐小乐听这笑声,反应更大了,恨不得将肚子里的笑话都翻出来,让隔壁美人笑到天亮。两人直说得外面打了三更,都困得不行了,方才各自睡去。徐小乐过足了嘴瘾,这一晚自然睡得十分香甜然。
翌日早晨,徐小乐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不由好奇:嫂嫂今天怎么没有来叫他起床?往日天色蒙蒙亮,佟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