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内有人,陆伯安大惊之下悄悄运气,这气息刚一放出去,就感觉到房中竟然真的有一人!更令人惊异的是此人正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如果陆伯安没记错的话上面应该还放着走时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宋词鉴赏!
他悄悄靠近窗户,点出一个小洞,却看见那书案上正伏着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人影一动不动,盯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人是睡着了。
天底下还有进了房间,因为困了还在作案地点睡着的笨贼么?
心中布满疑惑的陆伯安见窗户未锁,推开窗户,轻身一跃,落尽屋内,同时摸到藏在腰间的弯刀,弯身准备动手,他有把握在如此短距离内,能够做到一击毙敌。
然而这刀刃还没完全拔出,他的鼻尖的便认出了那股熟悉的幽香,再看这莫名有些熟悉的身影,顿时心中惊骇不已,。还不死心,悄悄走进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熟悉的脸,除了那被封为安南王的安阳公主——宋瑾还能有谁!
陆伯安一时被惊呆了,不知该如何行动,正在此时,房门忽然被破开,两位站在门口处的女武官正拿着刀对着他,等看清“敌人”时,武官们又顷刻间将门轻轻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伯安顿时觉得更加尴尬起来,眼珠子左转右转也不知怎么办。倒是这夏晚凉风习习,窗又是开着的,宋瑾身上就盖着薄薄一层披风有些凉,像是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猫一样梦呓一声,收了下脖子。陆伯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放在弯刀刀柄上的手,悄悄地合上了窗而,只是回头再看时,宋瑾已经醒了,更倒霉的是两人又恰好对上了视线。
宋瑾有些睡眼惺忪,双眼眨巴着,露出一对灵动的墨色宝石,眼眸如美人所持的团扇,几经挣扎,终于轻轻扇开,悄悄往上看着陆伯安。
饶是已经做了她四年的师傅,被惊过无数次的陆伯安心中仍然闪过一丝悸动。连忙低头收过眼。
再一次,陆伯安感觉到身周的每一缕毫毛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殿下……这个,您怎么……”陆伯安结结巴巴道。
“过来。”宋瑾歪着头趴在书桌上瞧着他,声音有点与平常不同的软糯,但又带着不可置疑的霸气。
“诶。”饶是刚才王八之气侧漏的陆伯安只能耸着肩,畏畏缩缩地又乖乖地,往前踏了,一小步。
“过来。”宋瑾用一样的不可置疑地口气重复道。
“诶。”陆伯安又往走了一小步。
“过来。”宋瑾的口气毫无波动。
“诶……”陆伯安再次挪了一小步。
……
平时两步就能搞定的距离,陆伯安硬生生地走了五六步还剩下平时半步距离。
宋瑾抬起头,耸了耸小鼻子,陆伯安顿时暗骂糟糕。连忙说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您回房……”
“你是不是喝酒了。”宋瑾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严肃。
被打断的陆伯安无声地张张嘴,想了想还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砸吧砸吧嘴,乖乖作答:“……是。”
“你可知道大陈律令,公事期间出入于烟花之地可是重罪!”宋瑾的脸上毫无表情,瞬时间陆伯安就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中都是弥漫着一股威压。
“殿下,臣知罪,只是臣是为了收集民间消息,才混入那等场所。”陆伯安刷的一下跪下。
他知道此刻他面前坐着的,不是他的徒弟宋瑾,而是大陈国的安阳公主。
然而,出人意料,原本威严的宋瑾瞬间小时不见,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委屈,说:“所以你才去喝花酒?!”
陆伯安大惊失措,连忙伏下身子行礼跪拜,语气急促地说道:“臣知错,臣该死……”然而,头刚一落地,陆伯安的声音就小了不少,最后完全没了,然后就再次在心里面骂了自己脑袋被驴踢了。
龟孙的,被诈了。
果然,听到陆伯安承认了自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宋瑾顿时坐直身子猛吸一口气,两道好看的柳眉都快竖起来了,整个人都气鼓鼓的,像一只皮球。
“你你你,陆伯安!”宋瑾瞪大双眼看着他,嘴巴撅着,微微上翘,像扇漂亮的鱼尾。
“我我我,殿下……”
宋瑾忽然深吸一口气整理了番情绪,然后再次严肃起来:“孤问你,烟花之地就这么好玩么?好玩到堂堂大陈国正四品指挥佥事,大陈国正四品锦衣卫指挥佥事玩忽职守?”
宋瑾蹙着秀眉,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回答本王。”
“臣知罪……”
“那该问你何罪。”
“四品京都官员玩忽职守,该……”
“不,陆爱卿,孤知道你一向为人正直,此次无意违反大陈律法并非完全是你过错,这其中一定另有大渊源……”宋瑾忽然变身成为一位待人宽厚的仁君:“本王亲自前去调查一番,再作打算,你如何看?”
陆伯安乖乖道谢道:“是,多谢殿下赦免之恩。”
随后宋瑾忽然发了一道让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