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我进去坐坐?”见对方只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君缠绵率先耸肩,坦然迎着对方的视线微笑出声。
相较于凤悦然的激动,她则显得很是冷静。
倒不是因为两年的失忆,让她彻底的将面前这个男人给放下了,而是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在自己仅剩的时间里,什么样的事情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该做。
她从不否认自己喜欢对方,却总是很清醒的看透彼此之间存在的问题。又总是很冷静的做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两年前她隐瞒自己对她的感情,就是不想要委屈自己跟另一个女人共侍一夫。就算已经爱上对方,就算已经有了跟对方的孩子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但她的骨子里始终保留着现代人的观念。尤其,她又是那样性格骄傲而不肯轻易服输的人。
有句话说的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的男人,要么就不要,要么就全要,绝不跟别的女人共享。
两年前她没有争取,两年之后就更加不会。
因为数着日子等待死亡的人,没有资格谈论感情。
凤悦然飞快收敛情绪,微微侧开身子,恢复一贯平静镇定的表情道:“进来吧!”
君缠绵不客气的走进屋内,下意识的打量书房的坏境,却在看清楚屋里坏境的同时生生止住了步子。美目微张,脸上满满的震惊,以及不敢置信。
书房很宽敞,除了书架跟书桌外,没有多余的家具跟摆设。然就在这宽敞的环境内,触目所及之地,却是挂满了一幅幅的画像。
从纸张新旧的程度来看,有部分是很久以前画的,也有部分像是最近才画的,而且每一幅画像里面都是画的同一个人。
姿势多样,表情各异。
最让她震惊的是,画里面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凤悦然也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想要阻止的什么已经来不及,只能够神色复杂的看着君缠绵对着那些画像发愣。
这些画像,是从她没离开王府之前就开始画的。准确的说,是从第一次踩坏了她的画像,作为补偿亲自替她画了第一副画像之后,就常常会忍不住的画她。
很多时候是在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就画了对方。
特别是在她离开的这两年里,他更是疯狂的想念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每次想她想到心痛的时候就开始画画,把对她的思念全都画在了这些画像上。
君缠绵没有办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从来没有过的震撼,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她网入其中,再也挣脱不去。那一刻,她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一刻,她震惊到几乎要忘了呼吸。许许多多的画像,冲击她视觉的同时,更是狠狠的撞击了她的心。
难怪,难怪洛儿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能够认出她来。如果她猜的没错,一定是因为这些画,一定是因为看到这些,所以才会那么肯定,她就是他的娘亲。
一瞬间,竟然没有勇气去看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
“这些都是你画的?画工不错,只不过,我还是觉得我比画里要好看很多。”许久许久,君缠绵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对方,她只能够故作轻松,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之后这才转身,以玩笑的口吻看着对方道。
“是比不上!”凤悦然没头没脑的接着她的话道。
“比不上什么?”
君缠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微微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
凤悦然毫不避讳的回答道:“画像比不上你好看!”
“呃?”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君缠绵忍不住红了脸,书房内的气温迅速上升,整个人顿时间变得很是不自在。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嗯哼,嗯哼……”
又沉默了片刻,君缠绵实在受不了屋里压抑的气氛,这才局促开口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顿了片刻,君缠绵这才又继续道:“可不可以让我把洛儿带走?”
凤悦然下意识的蹙了眉,对方会来这里,他也料到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放洛儿跟她离开,他不愿也不舍,不仅仅是舍不得洛儿,更加舍不得她。如今,洛儿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之间唯一的联系,更甚至于是他唯一可能留下对方的机会。
只要洛儿在王府一天,他们就还有再见面的机会,甚至于是和好的可能,反之,他将永远的失去对方。
他了解君缠绵的个性,一旦答应把洛儿交给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并且以后都没有可能再回来。
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留下她的可能,他只能拒绝。
况且,他的孩子,也断没有理由流落在外。
“对不起,洛儿是我凤家的孩子,我不可能让你把他带走。如果你想要看着她,想要跟他一起,可以留下来。王府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