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村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片宁静,一道长长的身影迈出沉稳的步伐缓缓靠近。
“快看,那不是雷娃子是谁,村里人快没他高哩。”
“雷娃爹,雷娃娘,快来,雷娃子没事,他回来了。”
宁静承载着悲伤,喧闹浮华着希望,他们的希望回来了,全村躁动。
走在最前面的,却是江寒他娘,泪水滚滚而下,模糊了双眼,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庄稼人身手还算灵活,一手撑地,找回平衡,又朝着江寒奔去。
跟在后面的,是如山岳般沉默,如大地般包容的江明枫,才四十岁不到的年龄,这年多间,穿着变好了,皮肤甚至都光滑些,但神情已见沧桑,稍显落寞,见到江寒的一刻,才爆发活力,焕发神采。
“娃儿,娘以为在也见不到…”王氏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一如江寒离开时那般,紧紧的抱在怀里。
“哈哈,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爹终于盼到你回来,到哪去花天酒地去了,连家都忘了。”江明枫一改往日沉默,年多不见,竟学会了开玩笑,估摸着是平日里为逗愁眉苦脸的王氏,才不得已为之。
其余村民皆是不忍打扰江寒一家,久别重逢的天伦之乐,默默的看着,心肠软点的,和江寒家亲点的婶娘,同样跟着王氏落下了眼泪。
“谁说我雷娃有事的,你们瞎担心个啥,我们庄稼人一怒,江湖也得斗上三抖。”江寒哪能让他们知道江湖诡诈,差点丢尽了脸面回不来了,愣是学着杨猛的样子吹上一吹。
江寒江湖历练一番,已不是昨日瓜田阿郎,现在搀扶着王氏,和村里人打了声招呼。
却是和江明枫嗑着牛皮,一边往村里走,彼此眼神交汇,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相视一笑,一切的不美好,都藏于心间。
“乡亲们,有哪家娃儿想要练武的,明天日出之时,来我家院子,待我传授他们一招半式,说不准将来也可以在江湖中闯出声名。”
江寒最后一番话无疑在村里炸开了锅,江家村虽武风不盛,但那是条件不允许,如今有江寒这个闯荡江湖一年多的老手教导,哪里有不肯之理。
村民们满面春风的回家去,江寒又在江明枫的耳边悄然说道:“爹,去把大伯请来,娃儿有事得跟村长相商。”
江明枫闻言一震,这才真正明白,江寒已大,很多事已不是他可以作主的,反而屁颠颠的往江寒大伯江余粮家中走去。
夜晚,明月高悬,好似江家小院朦胧着华光,江寒与江明枫,村长江余粮围坐在一起,喝着农村自酿的浑浊米酒,自有一股醇香,将那皎洁的月熏上了一层迷蒙的醉意,微红。
这夜,无数劈江断流,踏地山崩的强者从隐秘之地而出,孤影孑孑,无不抬头望月,露出惊色,表达着一个相同的意思,“英杰倍出,血战江湖,武林将乱,谁与争锋!”
但是江家小院和普通的武林世家,小门小派一样,依旧是一片祥和。
“小寒,找大伯来有何大事,小事你可懒得知会我这个草帽村长。”江余粮的声音中自带着一种威严,兴许是二十来年扛起让江家村生存下去的重责历练而来,却还是能感受到威严中满满的关爱。
“大伯,自然是关于我们江家村发展的大计。”江寒的手指理了理喉咙,见父亲和大伯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正色道:“小寒闯荡江湖已有一段时日,实力大进,却感世途艰难,我们要生存下去,光有武力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武力。”
江寒见他们两个仍能沉住气,倾耳细听,暗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些东西交给他们,也不至于暴露。”
“这是两本武功秘籍,放在外面,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就交于大伯保管,明日我会教导一些有资质的孩子,让他们有成为武者的希望,我只能在江家村待三天,时间常了,怕给村里带来灾祸。”
江明枫和江余粮这才一惊,一人捉着江寒一只手,静静的看着他,却是无声胜有声,沉默的力量亦可以力重千钧。
“这一本是惊蛰破气引,里面有前辈的诸多感悟,可以帮助孩子们领悟气感。这一本是惊蛰雷拳掌,是与惊蛰破气引配套的武技,两者结合,威力更甚。”
不是江寒吝啬,他新近悟出的惊蛰雷莽功至少需要惊蛰破气引练至第二种重雷之境方能参悟,而五雷惊体拳更是他为自己量身打造,他用起来威力倍增,别人习练起来,不仅艰难晦涩,且威力有限的很,故才敝扫自珍,不示于人。
“接下来这些东西,更是连村子里的人都不能知道,只能偷偷给有资质的孩童服用。”江寒重之又重的说道,声音低沉,一丈之外不可闻言丝毫。
他神色郑重,江明枫和江余粮心中没由来的一紧,“江湖中的好东西真这么多,怪不得外面的人拼死拼活都要成为武者。”
两人若有感触,默然不语,均感身上担子沉重,江家村的未来都将系于他们身上,还是不免有期待之色溢出,却被他们死死摁在心内,不能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
江寒打算将小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