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这群人真有意思,挣扎着都不愿站起来。”流天兴致高涨,拿着他的齐肩木棍东一个西一个的敲着,脑袋胸口大腿,哪儿顺手敲哪儿。
江寒跟小二哥要拿笔墨,在银票背面写着字,眼睛不敢眨,手脚不敢动,只有手腕慢摇,笔触不走常规,字迹飘逸如醉汉散步,“还是画画好,就是怕他们看不懂。”
文字写好,江寒不怎么满意,又在下方作起画来,这个倒是简单传神,里面有一个小人蒙脸,手拿银票,作势欲撕,旁边还有个凉亭,上日“十里”。
尤其是那个小人,模样贱贱的,眼角有寒光射出,任谁看了都要大发雷霆。
“这是什么意思。”流天微微奇异的看着江寒和他手中的银票,心有感触,“字迹形散神不散,有乌龟之气跃然纸上,看不出来他还能认识这么多字,还有作画的技艺。”
“这个还不简单,这个是绑匪,约付天丛拿银子到十里长亭赎人,要是不来,绑匪就会撕票。”江寒平淡的说着,流天安静的听着,“怪不的里面的小人看上去贱贱的,还这么没有耐性。”
地上流氓地痞听他们平常话语,忽觉有冷漠之气散出,深深的笼罩着他们,纷纷躺在地上不敢言语,不敢动弹,只有冷汗簌簌流下,“这次踢到铁板了,敢跟飞鹰堡作对的人,若逃过这劫,这牛可以吹一辈子。”
江寒拿着银票在大流氓的脸上甩,甩一次笑一声“嘿嘿”,流氓的脸色一次比一次苍白,汗珠一滴比一滴冰冷,就是不敢动,不敢睁眼。
“别装,在装就在你们脸上画王八。”江寒憨厚,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总不能把他们都打死,那会摊上大事,会被朝廷通缉。
他们根本算不上武林中人,由朝廷管束,不能按着江湖规矩来。
“让我来!”流天眼珠灵精一转,攥在手里的木棍啪的一声,力道十足的击在了地板上。
啪…啪啪……
这声音站着或许感觉一般,但躺在地上的上,却感到脑海轰然乍响,他们浑身抖动,这次是真没力气站起来了。
尤其是大流氓,木棍从他两个脚踝之间的地板处,一直往上,一声一声折磨着他,已背脊发寒,哆嗦着道:“少侠饶命,有啥事尽管吩咐。”
“我只是一个小农民,请叫我小农。”
“我只是一个小乞丐,请叫我小乞。”
江寒和流天相视一眼,放声大笑,皆感对方好像是熟识已久的老朋友。
“小农饶命,小乞饶命,要小的办什么事,小的一定办到。”大流氓这才真的怕了,又心中一转,求生欲望无比强烈起来,“比飞鹰堡还厉害的小农民和小乞丐,这回可以靠这个吹到下辈子,我要活着去吹牛,不要死了被别人拿自己吹嘘。”
“早这样多好,我们又不是会吃人的怪兽。来,小农说话算话,银票拿好,想办法送给付天丛。”江寒笑嘻嘻的将银票塞进大流氓怀里,“办不到,你知道后果,万一办成了,酬劳给你翻十倍,以后可以买几亩良田,娶几房小妾,还用去那种地方?”
大流氓本就有了强烈的求生意念,现在又被江寒一步步引诱,恐惧之色被贪婪之欲代替,他就是一个爱吹牛胜过爱惜生命的牛人,“这活,我山岩好汉霸子杨猛接了。”
“好名字,一听就可以活到死,兄弟好好干,好日子还长着呢。”江寒拍着他的肩膀,而后将他们打发走,和流天喝完最后一杯酒,尾随大流氓杨猛而去。
“江寒,你胆子够大,万一来得不是付天丛,而是付飞鹰那条老狗,你想过后果没有。”流天江湖经验丰富,思量比较周全,他眉头紧皱,却跟着江寒,没有一丝离去的意思。
“地点,周围环境都有利于我,就算他是一只老鹰,也未必逮的住我这只兔子,若是来的是只小鹰,兔子用尽全力,就可以一脚蹬死他。”江寒远远的吊在杨猛身后,每当他想靠近点,均被流天拉住后面的裤腰带,几刻钟之后,他的跟踪技巧也纯熟起来。
而此时杨猛孤身一人,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在石府的一个侧门,轻轻的敲击,三长一短,三次之后,石府的侧门拉开一条缝隙,杨猛急忙凑了上去,在婢女打扮的来人耳边,轻悄悄的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江寒和流天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是看到门缝之中的年轻婢女面露为难之色,最后还是接过银票,关上侧门继续忙活去了。
“算他识相,走吧,去十里长亭逛逛,找个容易逃跑又隐秘的地方待着。”江寒见银票已经进了石府,不论结果,肯定是会有人前去十里长亭,放下心来。
“你在上面都写了什么,还真是好奇,肯定比画画还要阴损。”流天只是一会儿的交情,已然把江寒当作多年老友,说话开始不客气起来。
“兄弟,你怎么这么看我,我是实实在在的农民。”江寒脸色一正,还真有几分浩然之分裹挟着大量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也没什么,就说强盗捉了付天林,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肚兜,上面绣着丛林二狼,要人还是要肚兜,都得拿银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