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竟敢指名挑战杨教头,还是先过了我们这关在说吧!小六,你最小,你上。”
其中一个精壮少年似乎在少年之中颇有声威,一声令下,一个小个子越众而出,比之江寒矮了一头有余。
“大哥哥,你可要小心,我全段时日才突破武徒一级,力道能放不能收,你骨折了,可不能怪我。”小六话毕,哼哼打了两拳,权当热身,给江寒准备的时间。
“好…好厉害!一拳打出骨膜震动,有呼呼风声,二拳击出有阵阵雷音,惊颤人心。”小六的动作看在江寒眼中,那是高山仰止,简直有高手风范,哪是他那几招军体拳可以抗衡的。
想要退却,又想起芷水的背影,芷水的音容笑貌,十年间来芷水的陪伴,才让他逐渐的融入了这个世界,让他重新快乐的再次做起了无忧无虑的小农民。
见小六一个跨步冲出一丈之外,势如猛虎,惊惧间,十余年间苦练的军体拳竟有了本能的反应,身子紧绷,弯成劲弓,弹射而出。
一手护住瓦罐,一手握拳直冲,军体拳之弓步冲拳。
嘭!
江寒与小六以拳对拳,一声闷响传出,竟是江寒纹丝不动,小六急退六七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众人哑然,沉默,不可置信,武徒二级的小子,压着武徒三级的小六打。
在山岩镇,他们从来听过这等奇事。
江寒同样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的拳头,顿时欣喜,“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的反应不过是农村人收获意外之喜的正常表情,看在众武馆弟子眼看,无异于嘲笑,蔑视,赤果果的挑衅。
“退下,不成器的东西!”一声暴喝,接着又转换的极其温和,“雷鸣动,蛰虫皆震起而出,小寒,你终于领悟了惊蛰破气引的精髓。”
来人正是杨虎杨教头,约莫四十上下,国字脸一身正气,双眼却贼光毫不掩饰,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江寒怀中的瓦罐,唾沫大口大口的往下咽。
“来,去我厢房,这回怎么走的前门?”杨虎一边招呼江寒去他房间,一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胸前看。
众弟子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瞧江寒的目光少了几分恨意,多了几分鄙夷。
“真想不到他是那种人,怪不得小六不是他的对手。”
“想不到杨教头竟有断袖之癖,果然日久见人心。”
“嘘…你们小声点,我们偷偷去看看,说不得有什么香艳场面。”
众弟子闻言,身子直哆嗦,但好奇心始终占据了上风,蹑手蹑脚的摸到杨教头的门外,倾耳细听。
“杨教头,你猴急归猴急,别一上来就乱摸呀!”江寒抱着瓦罐,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又没人跟他抢,干嘛这么着急。
“嘿嘿,一年四季,就这个时节的味道…啧啧!”杨教头一手抢过瓦罐,放于桌子之上,单掌一震桌面。
啪的一声,瓦盖应声飞起,腾腾热气冒出,双眼顿时精光四溢,夹起一块野山山药放入口中,竟入口即化,淡淡泥土芳香,又吸收了泥鳅鲜美,当真是好吃的飞起。
“好白,好软,好香!”
众人听得不太真切,依稀有“猴急”,“乱摸”,啧啧之声传出,已大感恶寒,又听的“啪的一声”,更是屁股一紧,最后那句“好白,好软,好香”倒是听得真切,纷纷哆嗦起一身鸡皮疙瘩,作鸟兽散。
“杨教头,吃的可好?惊蛰破气引江寒已修炼纯熟,晋升武徒,不知惊蛰雷拳掌?”江寒来此已有三年,断断续续共有上百次之多,早和杨虎相交莫逆。
只是江寒的身体就好像一块顽石,三年来勤思苦练,竟还没体悟到气感的存在,又如何能打开气海,命门两大窍穴,晋升武徒之境。
“好说,镇上富户交银子可习,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比起这些美味,不值一提。”杨虎打了个饱嗝,这一大瓦罐,起码得有五斤,不消半刻钟,已空空荡荡,连骨头都被吞了进去。
怪不得都说穷文富武,像江寒这样的穷乡僻壤之人,若是习武,光是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就甭提那些个珍贵的药材,传说的丹药。
“雷鸣动,说得就是修炼此功时,须有雷霆之势,方能有所感悟。蛰虫说的便是潜藏在人身体之内的先天之气,只要引出先天之气,才能炼化后天之息,聚于丹田,是为武者真气。而惊蛰雷拳掌却是依托在真气之上的武技,和惊蛰破气引本为一套,是黄级中品武学。”
见江寒目中亮光大放,或是被黄级中品功法震到,杨虎心情大好,讲解起以前从未讲解过的内容来。
“小寒,你虎嫂就是江家村之人,虎叔一向看重于你。习武之人,必须学会自个领悟武学其中精妙,以后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故今日才跟你言明这些门道,希望你不要怪责虎叔。”
江寒点头思索,又有些像是折服的模样,杨虎更是大喜。
若是他知悉江寒已修炼到惊蛰破气引第二重,指不定会怀疑这些年岁,他是不是白活了,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