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村,江寒家中,江父江明枫正在小院之中磨着钢叉,足有七尺之长,钢叉分三刃,一长两短,越磨越是有冷冽寒光流于钢刃之上。
忽然,一道人影窜进家中,卷起几片绿叶,接着就直往厨房而去,正是江寒。
他拿出藏在灶房的之中的山药,竟有两尺之长,三寸之宽,也不知他是从山中哪个角落挖出来的。
起火,生灶,清理泥鳅,切山药成块,动作一气呵气。
一炷香后,黝黑的大铁锅中已传出了阵阵山药的淳厚香味和泥鳅的甜美气息,两者混合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
江寒咽了一口唾沫,用一个瓦罐将山药焖泥鳅盛起一半,刚好挤满了瓦罐,然后放在一边冷却起来。
接着又将锅里的一半盛起,分作两份,一份放在瓦盆之中,一份放在瓷盆之内,还盖上雕有花草虫鱼的瓷盖,向着屋内喊道:“娘,孩儿做了一些山药焖泥鳅,快给江二婶送去。”
“雷娃儿,你这是作甚。”
江明枫的语气平淡如水,甚至连看都没看江寒一眼,兴许江寒还真是继承江明枫木讷的性子。
“娃儿别着急,等你明年十六成年,娘就托人说媒,把芷水娶进家门。”却是江寒的娘亲王氏温婉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江明枫总算开了窍,磨起钢叉来更加卖力。
不多时,江母王氏就从江二婶家匆匆赶回,喜色点亮满院,“娃儿,不得了啦,芷水拜了一位高人为师,将来成为武者,你就等着享福吧,我和你爹,也能跟着沾沾光。”
此时,江寒一家三口围坐在小院中,借着微弱月光,温馨吃着饭,聊着家长里短。
“爹…娘,你们多吃点,这山药和泥鳅都是孩儿花不少心思弄来。”江寒说着就往他爹娘的碗里夹,刚放下,还没待稳,就被王氏全部又给夹回了江寒碗中。
“娃儿乖,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才要多吃。”王氏笑着,转眼却恶狠狠的对着江明枫,“你吃这么多作甚,不给娃儿留点。”
“这…这不是还有吗?我就吃四块…三块…两块。”江明枫缩手缩脚,讨价还价。
江寒扒进嘴里的是饭,暖的是心,深沉的父爱和浓浓的母爱,已经渗透进山药之中,泥鳅之上。
“明天一早,就去寒山为父报仇,顺道磨砺一番武技。只要肯下苦功,我就不信,连秦若兰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江寒暗下决心,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让江芷水幸福。
次日清晨,江寒留下几幅图案,离家而去。
不是江寒不识字,而是江父江母目不识丁,只好画上一个小人,一座高山和一只野猪。
江寒突破后天境,到达武徒一级,一步迈出,就有九尺之遥。
路过田间,江寒挨个在每户人家的田间拿走一捆秧苗,置于小农庄园之内,更是顺走了铲子,锄头,镰刀之类的工具。
江寒心思透彻,农民就该干农活,开荒种田不在话下,与其去试验其他作物的效果,不如直接在小农庄园内种植稻米。
人是铁,饭是钢,强化后的大米,若是常年食用,效果定当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他以后闯荡江湖,少不得在外餐风露宿,光靠野兽和野果充饥,哪有香喷喷的米饭实在。
至于剩下一种作物,既然作物生长和功效都要消耗真气,那就去寒山寻找足够的野山参。
野山参向有益气补气的功效,强化之后说不准还能快速恢复真气,这是江寒想到的最实际的两样作物。
“乡亲们别怪我,将来江寒叱咤江湖,一捆秧苗,就是江家村的信物。”
江寒拿走乡民秧苗和工具,心有不安,思索着如何回报江家村,他生活了十五载的地方。
暖阳江边,江寒熟悉了一下军体拳,又练了会惊蛰破气引,而后跳入江中,引江水进入小农庄园。
而后进入小农庄园,热火朝天干起来,镰刀割草,锄头拔根,翻土松地,引水灌溉,天生就是干农活的好料子。
两个时辰之后,江寒把小农庄园悉数整理,开荒造田,成绩斐然,共计两块农田,六块菜地,加一个之前弄好小水池。
江寒干劲十足,一鼓作气,再次将顺来的秧苗插在田间,这次他灵光一闪,在田里扎起马步来,一边插秧,一边练拳。
弄完这些,再次看着江芷水经常藏身其后的江边大石墩,仿佛在回忆,又似乎有思念。
坚定之色浮现,坚毅之心跳动,大步流星的踏进寒山之中,消失不见。
“这就是我武道开始的地方,我的狩猎场,小农民不止会种田,还会狩猎。寒山野猪,嘿嘿!”
寒山极高,直穿云霄,下半部青葱翠绿,古木峥嵘,灌木丛生,是乡民狩猎之所。
到了山腰,冰雪覆盖,寒气彻骨,莫说人影,连只鸟影也无,含蓄点说,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江寒摸在一条落叶覆盖的小道上,林木遮天,滴阳不漏,他自小在寒山脚下摸爬滚打,同样需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