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雷娃子,竟趁我不注意,就这样跑了。”芷水姑娘回过神来,只看到溅起的几片水花,直气得跺脚,又有不舍之意,就那样在微冷的春风中等着,“江寒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暖阳江底,江寒身子摆动,溜滑无比,忒像一条巨型的泥鳅,滑动水流,朝着淤泥较多的地方潜去。
很快,他就寻到一个圆形的空洞,双手摊平,围住孔洞,动作熟练的往下一按,立马有一条两指大小的泥鳅从孔洞钻去,仓皇逃离。
江寒哪能让它这么跑了,右手顺势一捞,四指掐住泥鳅,拇指顶在腮上,捉起泥鳅来,一看就是老司机,轻易不会出错。
芷水坐在岸边等了好一会儿,见江寒浮水而出,顿时欣喜,“江寒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寒却是把泥鳅往上一丢,“交给你了,晚上我们吃山药焖泥鳅,好东西不能总便宜了杨教头。”
话毕,又是一头扎进了水底,继续寻找他的泥鳅大业,几次三番。
“江寒哥哥,总是不解人意。”芷水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泥鳅装竹篓之中,又将竹篓放置在江边。
今天的她,似乎特别多愁善感。
一个时辰之后,江寒站在暖阳江边,嘴唇已经发紫,一阵风吹过,不自禁的哆嗦了几下。
“江寒哥,你好了没,怎么每次都不让我看你,你害什么羞,村里人都把你看光了,就我不行。”芷水嘟囔着嘴唇,小手捏着衣角,低着头,脸色微红。
“芷水妹妹,你怎么能和他们比,你是与众不同的。”江寒系上裤腰带,大大咧咧的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勾肩搭背的往江家村走去。
“真的?那我是唯一的吗?”芷水稍微有些扭捏,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江寒哥,成为武者闯荡江湖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不过野猪连我爹都能拱倒,为了保护你,我必须成为能打倒野猪的武者。”
“哦…那我懂了,江寒哥定会成为武徒。”芷水语气凿凿,眼眶却噙满泪水,咬着嘴唇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青花白瓷,做工考究,一看就不是江家村的风格,“这个瓷瓶给你,师父说吃了这个,你就能成为武者。”
“江芷水?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有的师父?你的师父要带你离开?”江寒在某一方面木讷,可不代表他傻,怔怔望着江芷水,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小瓷瓶,一连串问题甩出。
“恩,师父是洗颜剑阁的长老,师父答应给我这个瓷瓶,我才答应跟着师父走的。”江芷水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推开江寒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小跑着走远,还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江寒哥哥,答应我,不要忘记我,要来找我,我在洗颜剑阁等你。”
江寒怅然若失,看着离去的婀娜背影,紧紧的握着手心的瓷瓶,“你放心,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跟了十来年的鼻涕虫,好不容易出落成大姑娘,休想用一个小瓷瓶就把她带走。晋升武徒,成为武者,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
与江芷水的回忆如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拍打着江寒的心灵。
一幕回忆扑来,心灵窒息,又一水幕汹涌,心间阵阵绞痛,仿佛被一根根木刺捅进心窝,一根根木刺中又有无数倒刺,这痛,震撼心灵,直达灵魂。
“原来她不只是一个跟屁虫,鼻涕虫,不单是一个好妹妹,我已离不开她,她已住进我的心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快要失去了,才幡然醒悟,懂得珍惜。”芷水的突然离去,往昔的一幕幕回忆,灵魂的一阵阵痛楚,终于敲开了江寒榆木般的脑袋。
连寒山野猪他都斗不过,连青梅竹马的江芷水,为了他能成为武徒,为了成全他的心愿,不惜拜师学艺,闯荡江湖。
江寒知道,芷水从不追求武力,从不奢求财富,她只愿跟他在一起。
“我要变强,要为爹报仇,要保护芷水,要做一个比武林高人还厉害的……农民。”
江寒仰天嘶吼,一股不甘之意冲天,一道坚定之色薄发,惊起暖阳江水道道涟漪。
叮!
“恭喜宿主,领悟农民自强之道,神农系统开启,奖励气感大萝卜一根。目前宿主拥有一级权限,掌控小农庄园,望宿主继续奋斗,尽快升级系统,开启更多权限。”
“大萝卜?神农系统?小农庄园?”江寒正疑惑又有哪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在捉弄他,不料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之后,出现在了一处庄园之中。
庄园只有十丈方圆,中间是一个茅草搭制的简陋凉亭,其上还挂着一块朽木长形牌匾,歪歪扭扭的写着“小农庄园”四大大字,其余之处皆是荒地,野草萋萋,煞是荒凉。
“这是真的?真有小农庄园,真有一根大萝卜。”江寒两世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农民淳朴,倒不怀疑。
江寒走进凉亭,亭中有一石桌,其中放着一根大萝卜,足有成人手臂大小,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其内似乎还有紫韵气流游动,好生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