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讲一个吧,哥哥!”小男孩很真诚地望着任之道。
母亲拍了一下他的头:“哥哥也累了,你也该休息了!”
小男孩嘟噜着嘴巴,一脸意犹未尽。任之道把玩具熊递还给小男孩。他把玩具熊又塞回任之道腿上。“我要尿尿,妈妈。”母亲起身,任之道也主动解开安全带,起身移动到走道上。母子俩上洗手间去了。
飞机平稳地飞行。有些旅客把座位靠背往后调低,开始瞌睡,空姐轻手轻脚地给瞌睡的旅客盖上毛毯。
忽然间,飞机开始剧烈震动。广播开始要求大家系好安全带,说是飞机遇到不稳定气流,不要紧张,一会儿就好了。
任之道一开始没系安全带,因为母子俩还没回来。可是不到一分钟,飞机已经不是剧烈震动,而是剧烈加速。任之道整个身子好像被巨大的力量压在靠背上。他觉得不对劲,开始紧张,慌乱中要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试了三次才将安全带扣上。他紧紧第抱着玩具熊,整个身子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他大脑此时还清醒:空难!他甚至无法转头看看机舱的情况。他感觉到这个巨大的加速度,极度异常。他要保护头部!他用尽全省的力气,才把玩具熊放到自己面部。此时玩具熊已经不是轻柔的了,而是象一头大熊一样沉重地压在他的面部!
“轰”的一声巨响,任之道完全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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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子内,昏暗的灯光。任之道和另外三个人在玩诈-金-花赌-博。他太需要钱了。他的大脑是量子大脑,他可以看到别人大脑的图像,可以阅读别人的记忆。他发牌。其他三个人先后看了自己的三张牌。他发现陌生人竟然拿到“豹子”,三个6!他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己的三张牌,888!他把全部的钱压上,要开牌,竟然还缺五百块,他向长毛借了五百块,要求陌生人开牌。陌生人亮牌,999,而他是三个8,输了,彻底输了!他把陌生人的999错看成666!
他愤怒地把三张牌扫进牌堆里。然后脱去自己的全部衣物,一丝不挂。长毛消失了。
刺骨地寒冷!他恨不得地板裂开一个缝,他直接走到地狱。地板没开裂,他硬着头皮光着身子,绝望地往门外走去。英语老师(兼班主任)和她的6岁的儿子,两个人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一脸鄙视的表情。任之道本来想解释,是自己看错牌了,否则一丝不挂的不是我,而是陌生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觉得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一中校门口,昏暗的路灯。刺骨地寒冷。任之道一丝不挂地往校门口走去。李易在校门口等他,他阅读了李易的大脑,这次他确定无疑李易是在等他。李易开口:“我的大脑在你面前裸奔,你的身体在我面前裸奔,这很公平嘛!”李易说完转身一蹬一蹬地往前走。“走啊,歪心人!我妈还在等我们呢!”李易回头催促。任之道愣在那里,想开口,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张不开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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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显得很明亮。嘴巴实在张不开,于是他试图张开眼睛。张不开,再一次,还是张不开。他试图用右手揉搓眼睛,右手无法动弹,尝试左手,也无法动弹,好像双手根本不属于自己。他绝望极了!他开始哭泣。内心完全放开地大哭,终于好像有了流泪的感觉。此时李易已经消失,他觉得再也见不到李易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无声地大哭。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明亮。他又一次努力睁开眼睛。这次他真的睁开了双眼!
他发现自己是躺着,映入眼里的是天花板,奇异的是,只有一半的天花板,另外一半是蔚蓝色的天空。
“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是任之道大脑第一次清晰的思维。
他试图把自己身体支撑起来,可是全身剧痛。他休息了一会儿,几次深呼吸,再次挪动右手,这次他成功了。右手收起,挪到一个合适的位子,把自己身体支撑起来了。刺骨的寒风,呼呼作响。
他全身有了感觉。自己的嘴巴是被冰冻住了,他用僵硬的右手敲掉了嘴巴的冰块。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全部结冰,一根根硬的和钢针一样。他摸了摸脸,满脸也都是冰碴。
前面是飞机前舱,身后除了自己的座位,就是冰天雪地,白茫茫地一片,极度刺眼。
他清楚了:空难。他是最后一排,后面的机舱和飞机尾部没了。
他本能地开始检查自己的受伤情况,一番艰苦的努力之后,他确定自己没有致命伤。他觉得自己是幸运者。眼下他最急迫的任务是要解决保暖问题。他开始挪动僵硬的双腿,到前舱寻找毛毯。十几排的座位、地板、走道,到处是尸体和人体的肢体。他没感觉,因为寒冷麻木了。他在一个座位下面找到一块毛毯,他使劲把毛毯从一个老年的尸体下面拽出来,披在自己身上。
他坐在一个椅子上,全身还是不停地发抖。他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寻找第二块毛毯,在头等舱,他找到了一块没有冰雪的毛毯,他把它披在里面,然后把原来的毛毯披在外面,这下才好了许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