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出租屋一共有三层。每个房间除了卧室,都附设洗手间、厨房。“吃、住、拉”“三合一”。
这种房子是专业的出租物业。传供外来工、外来妹等低收入阶层租住。一个套间,十几个平方,一般租金都在两、三百元。
林浩杰随程琳来到二楼。程琳打开靠东面第一个房间。里面部置得简陋而温馨: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台电视,一台电脑,窗帘呈玫瑰红。靠窗位置摆着一条陈旧得磨破皮的长沙发。雪白的墙上贴满各种花花绿绿的明星海报。床头柜的台灯散发着暗淡、暧昧的微光。
轰!
林浩杰觉得头部瞬间充血!
坑爹啊,美女一个人住?今晚怎么睡?林浩杰来到人世间二十年,很少见到女人。今晚却要和程琳这样的大美女独居一室......孤男寡女,有点不合适啊!
程琳看出林浩杰的窘迫,脸倏地红了。这个傻男人,是不是太嫩了点?她在丰味农庄当了三个月的陪酒女郎,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粗鲁的,斯文的,好色的,清高的.......像林浩杰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个雏男。
陪酒女郎,不但要卖酒,还要卖笑,让客人多喝酒,喝高兴了,酒销量越大,提成越高。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程琳的性格比一般女孩更加开朗奔放。
程琳递过一条崭新的毛巾,说道:“杰哥,你去洗一下吧。坐了一天的车,身上发馊了。”
林浩杰使劲扇动鼻翼,空气里的气味很难闻。第一次被美女指责,他的脸倏地红了,发烧发烫,像做贼似的。
“呃,我这就去。”
林浩杰从箱子里找到换洗衣服,赶紧到卫生间一阵冲洗,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已是神清气爽。这时,他才注意到,程琳的房间虽小,还安装了空调。阵阵冷气扑来,很舒适。
“杰哥,来,喝点夏桑菊茶,能清凉去火。”
程琳递过来一杯茶水,便独自去卫生间冲洗。哗啦啦的水声传来,钻进林浩杰的耳朵,刺激得他血脉贲胀,浑身像蚂蚁咬似的难受。
想起刚才黑暗里那辆莫名其妙尾随而来的汽车,林浩杰悄然拨开窗帘,向远处望去。朦胧的月色下,依稀可见那辆车还停在路边,但已呈熄火状。车旁,有两个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闪烁。
不一会,卫生间的门“咣”地打开,程琳身穿白色连衣睡裙出来,朦胧的水雾弥漫着,宛如仙女出浴!一阵茉莉花的芳香在房间里迅速弥漫。林浩杰看得一阵眩晕,脸上又是一阵没理由地发烫。
一杯夏桑菊茶已喝完,林浩杰的暑气仍然没有消褪,感觉内心的火苗扑腾扑腾地直往上窜。
林浩杰很后悔,真不该留下来!今晚和程琳这样的大美女独处一室,不知怎的,那敏感地带膨胀得很厉害.......
“呃,程琳,你已安全到家,我还是去找家旅社住吧。”
林浩杰憋红了脸,终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程琳一听脸色瞬间转阴,泪水在眼眶直打转。
“你看不起我?你以为我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带男人回家住的女人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浩杰也不知怎么把话说得清楚明白,急得一跺脚,辩解道:“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不方便!”
程琳仍然没想放他走,而是更加镇静下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睡床,你睡沙发。这里装有空调,和旅社也没多大区别。你现在出去找旅社,要是有个意外怎么办?你知道你今天得罪了谁吗?刀疤脸、光头佬,还有那个马小跑,都是海珠恶少程三的人。程三你知道是谁吗?海珠四大恶少之一!他老爸还是公安局长。他们要是半路设伏,不砍死你才怪。不管怎么说,今天你不能走。这楼上楼下都住着人,谅他们也不敢来骚扰。”
林浩杰暗想,这女人真单纯!他们已经来了,而她却蒙在鼓里,连危险的气息也没闻到。
远处那两个忽明忽灭的烟头,表明今晚不会安宁。
不走就不走。走了才是懦夫!
犹豫了一下,林浩杰脸上凝起一阵冰霜,目光坚定地说道:“好,今晚我留下来。我睡沙发,你睡床。”
程琳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得跳起来:“我的杰哥哥,这就对头了。你不是对光头佬他们说,我是你妹妹吗?你这个哥,我认定了。有你这样的哥,以后就没人敢欺侮我啦。怎么样?”
说罢,程琳伸出小指,要和林浩杰拉勾。这游戏,小时候和道观里的小道士玩过。林浩杰也学样子,用右手的小指勾住程琳的小指头,脸刷地红透了。
“拉勾,不许骗人,骗人是小狗!”
“拉勾”仪式完成,林浩杰凭空多了个妹妹。一切恍如梦中。听程琳说,在丰味农庄陪酒,很好赚钱,一天下来,可以赚一两百,一个月轻轻松松三四千元到手,比在厂里打工强。她那模样,丝毫没有悔改之心,仿佛要“将革命进行到底”。
林浩杰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想说“比厂里打工强?今天要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