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听了也是一怔。
他还真没有强要宛陵的想法。
他迟疑了一下,“这样啊。”
说着低头去看冯劫,向他使个眼色,“对了,你们托我什么事儿来着?”
说完抬头对着彭才诚恳解释道,“这事儿和我没啥关系,我也是还个人情,替人来平事儿的。”
彭才和冯劫都有点无语,这种国家大事你特么来平事儿?
你是有多随意?
冯劫不敢耽搁,赶紧爬起来说道,“彭大帅,其他的事情我们校事府管不了,但是孙太守的首级和他的后人还望大帅松松手。”
“就这么简单?”彭才和王海喜出望外。
冯劫听了这话,真是要泪流满面了。
校事府这么多人卖命,又让甘宁厮杀了几番,为的不就是得回孙瑜的首级和他的几个儿子吗?
结果这些努力加起来都没能得手的事情,在马忠的面子面前,居然得了“就这么简单”的五字评价。
马忠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别忙。”
真要这么简单,还能唬得住彭才吗?这个老狐狸说不定当场就想明白了。
玩弄手段,靠的就是一个当局者迷。
彭才立刻一脸警惕的看着马忠,“怎么,你想反悔?”
冯劫听了这话,恨不能按着马忠的脑袋,让他答应。
马忠不紧不慢的说道,“甘宁跑前跑后的很是殷勤,我也不能让手下的弟兄们白忙活吧。”
“你的意思是?”彭才看着甘宁若有所思。
马忠对彭才有些鄙视了,堂堂一个豫章大帅,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马忠只得开口说道,“我的那份呢?”
彭才心里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这特么造反就造对了,江东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彭才硬梆梆的回问道,“你想怎么样?”
马忠看着彭才,想了想,问道,“先不说我想怎么样,咱们先来说说,你想怎么样?彭大帅,去年的时候,我就等着你的死讯。听到鄱阳之乱平定的时候,我还难过了几天。”
彭才和王海都有点生气。
你特么就不盼点好。
接着不等彭才开口,马忠就严肃的问道,“去年兄长算是逃过一劫,可是今年呢?现在孙江东已经带着大军撤回江东,凭你们这点游兵草寇,莫非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彭才冷哼一声,“用不着你管!”
马忠冷淡的说了一句,“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屯扎各地的众将都回到了自己的封地,马上就要对丹阳郡的叛乱展开猛攻。前些日子我听说,贺齐的会稽兵已经进入了丹阳郡,而且打的还不错。”
“贺齐?”彭才哑然失笑,接着讽刺的说道,“恐怕他剿灭的义军还没有他逼反的多。”
旁边的王海也哈哈大笑。
一边的冯劫已经开始心有埋怨。
你说谁不好,偏偏提贺齐。
贺齐倒不是什么猪队友,本事也很大,关键是和江东的武人体系根本不是一条心。
马忠却脸上根本没有笑意,他淡淡的问道,“好笑吗?”
见到马忠这副模样,王海的大笑戛然而止。
彭才也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你什么意思?”
马忠不紧不慢的说道。
“贺齐的确逼反了不少的乡县,但是你也不看看他是从哪里下手的。贺齐从会稽出来,首先下手的就是怀安县,安吉县和原乡县。这三县被贺齐大肆洗劫,随后百姓被迫造反,据城自守。当然,这些你可能知道的没我清楚……”
冯劫皱起了眉头。
当前的形势可是内部比较机密的情报,校事府也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弄清楚的,马忠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彭才满面狐疑,不知道马忠这是什么意思。
马忠看着彭才,认真的说道,“狼要靠吃羊才能活着,要是丹阳郡的羊都变成了狼,那闯进来的狼该怎么活?”
彭才听了此话,心中一震。
马忠却继续说道,“贺齐虽然下手狠了点,而且大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贪婪,但是他的这种狠辣手段却有效的遏制了尤突的扩张。因为这三县全都是尤突下一步要进攻的重点方向。”
“如今三县俱反,尤突再向东南发展,不但一无所获,而且很可能会和当地的反贼起了冲突。贺齐只用小小的手腕,就把叛军轻易的阻挡在会稽郡之外。”
“如今丹阳都尉黄盖驻扎在小丹阳,孙江东兵进石头城,毗陵典农校尉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也组织起了抵抗力量。东进的尤突,不管是向北还是向南,都没有出路。换句话说,他的生存空间已经不够了。”
说到这里,马忠的脸上露出了危险的笑容,“你猜,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彭才的心中一沉,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说不出话了。
马忠轻轻说道,“东边去不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