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翼有点不高兴了。
虽说外交场合是装逼的地方,但你马忠要一致对外啊。
荆州军不冲荆州军装逼,这是起码的原则。
你冲我臭显摆个什么?要搞自己人?
成翼大声对江冲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如今他是我们龙翼军的司马,由不得你们乱来。再说,常言说得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刘皇叔仁德的名声传遍天下,司马在扬州也有耳闻,这才千里迢迢跑来投效,我们怎能失了天下的人心。”
这句话说的夹枪带棒,如果不是会让中郎将也陷入险境,江冲都忍不住是要揭穿马忠的身份了!
大兄弟你醒醒,那是我们派去的密谍啊!
步昭到底比江冲更顾大局,他狠狠的拉了江冲一把,大声问道,“我们奉孙江东的命令保护诸葛大人出使江陵,这次带来的部队不到千人,不知荆州军为何畏之如虎,不让我们靠近江陵城二十里之内。这是什么道理?”
成翼心中暗怒,你还有脸说?
两国来往谁见过带着这么多护卫,横冲直撞进入对方领地的?说白了,孙权仍旧是把刘备当成了当初依附他的小弟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成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今时已经不比往日了,我们荆州军有荆州军的规矩,由不得你们胡来。”
徐盛这拨人说白了就是来敌人内部做钉子的,危险性极高。
徐盛其实打心底也不愿意太靠近江陵。
步昭和江冲口头上强硬了一番,就有了退意。
马忠却看着步昭缓缓的摇头。
因为马忠刚刚才意外的从成翼口中得知,江陵城已经极为空虚,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无论在后手中起不起作用,这起码是个有利因素。
步昭不愧是步骘最得意的兄弟,很快领悟了马忠的意思,他正要坚持。
忽然一小军从成翼后方奔来,大声传令道,“——报,张将军的大军已经离江陵不远,他急令要求江陵在一个时辰内预备好营房、热饭、草料。”
成翼急忙问道,“传报潘大人了吗?”
那小军连忙点头,“传报了!”
马忠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去。
步昭在旁听了也有些吃惊,他知道事情的轻重,见马忠不再坚持,匆忙说道,“今日无端冲撞我军大营的事,诸葛大人会给你们要个说法的。”
接着转身策马道,“走!”带着士兵们呼啸而去。
成翼满意的看了马忠一眼,赞赏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
说着在马忠肩上拍了拍,“咱们就不进城了,先跟着我去迎接张将军的虎驾。”
马忠躬身应是,成翼将手中的大锏挂在马上,问清楚了方向,带着护卫又转向西方。
这一行人人有马,行军的速度极快。
不多时就见前方尘头大起,滚滚大军前来,张飞当先探路的斥候看到这里出现了一直兵,立刻直冲过来查探。
成翼手下的骑兵迎上,大声叫道,“这里是偏将军、桂阳太守的部属,前来恭候张征虏!”
张飞手下的斥候粗略的打量两眼,就急匆匆的回去通报。
成翼带着手下勒马等候,不敢冲动大军。
过了一会儿,先前去的斥候急急的奔了过来,大声叫道,“征虏将军传唤,速速前去!”
成翼左右环顾了下,指了指百里川和马忠,“你们两个陪着我去见见张将军,这可是你们的机缘。”
马忠暗暗叫苦,见张飞那种霹雳雷霆一样的人物算什么机缘,能够不吃苦头,就不错了。
不过作为后世人,马忠确实也对这个蜀汉大将充满了好奇心,说不想见也是假的。
那个能够在当阳桥用疑兵之计骗走曹操,又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关心百姓疾苦,懂得敬畏,对士大夫毕恭毕敬,知道尊敬那些人腹中的才学。却又对的看不惯的人物,像牲畜一样鞭挞。
如果做出一个比较好的比喻,那么张飞这个同志就是蜀汉的纪委书记。
马忠跟着成翼小心翼翼的来到张飞的马前。
马忠没有看到豹头燕颔,没有看到怒睁的环眼,看到的只是一个一脸疲惫,倦怠欲睡的中年将领。
张飞的脸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但多年的马上奔波,也说不上白皙。他的脸膛宽阔,眉毛浓密,鼻如悬胆,嘴唇很是厚实,方正面相看着像是踏实的大地。
张飞的身架之大更是马忠所仅见,浑身的骨肉匀称,筋肉饱满,有着异常雄健的美。
几乎每一个见到他的人,心中都会有这样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万人敌啊!
张飞倦倦的在马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脸上有了一点笑容,“你是成翼!”
成翼大喜过望,连忙在马上一拜,“想不到张将军还记得卑职的名字。”
张飞强打着精神笑着说了一句,“长坂坡上你掉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