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后,便踏步走出了房门。
借着冷清的月光,她朝望梦楼方向走去,却猛然的停下步伐,目光望向谈夙烟所居住的庭院。
静思了片刻,她朝反方向走去。
——
原本应该梨花纷飞的画面,却成了一片无际的焦木,在那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剩下的不再是白衣女子优雅的坐在梨花树下,淡然的细翻着书籍的场景。
除了死静一片外,别无动静。
意千寻视线打量着四周,睹见了前方,一抹白衣静静的立于黑漆一片的庭院中。
她提步,走了上前。
“清绾……你说她如此喜爱梨花,为何却忍心烧了它们。”南宫清绝负手而立,背对着靠近的女人,那空华的嗓音静静流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情绪。
他视线望着上空,手腕处的刀疤如今还隐隐作痛。
意千寻黛眉微蹙,她走到他的身旁,目光望着四周一片狼藉,侧目,淡淡的问他。“你信她真的走了吗?”
谈夙烟倘若真的走了,那也走的太过仓促。
她连易玉都不带,医书全被毁在这熊熊大火之中,连同梨花林也烧得一干二净,顷刻间,这南宫山庄所有属于她的,都消失不见了。
她走了,却带走了她的回忆。
是想让南宫清绝忘了她吗?
“清绾……”南宫清绝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身,目光对视上她的眼眸。
他喜爱眼前这个女人,一直忽略了属于他的女人,如今谈夙烟走了,他的心,却感到了空落落的,耳畔,不断的环绕着她细细的哭声,她哭喊着救不回他。
到底,她去哪了,他不知,但是他想知道。
意千寻没有闪躲,含起绝美的笑意与他对视着。
有时候,两人合拍却不代表适合在一起,她承认,南宫清绝是极好的男子,如此冷清的男子只要爱上了一个女人后,便会变得如火般的热情。
可她心,早已经给了秦牧羽。
对于南宫清绝,她有的只是感激,感激他收留了她两年,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
她对不起谈夙烟,抢走了属于她的呵护。
“清绝,其实我早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久良,她清柔的嗓音溢出红唇,眼角处闪烁着泪光。
半饷,南宫清绝点点头。“我知道!”
“所有,我不想伤害你。我对于你的感情是特别的,无人能代替的,可……”她顿了顿,有些事必须趁着这次的机会说清楚来,她不想伤害南宫清绝,更不想去伤害秦牧羽。
眸光带着柔柔的暖意,继言道。“我爱的是秦牧羽!”
“清绾,从头到尾,我想要的只是你幸福。”南宫清绝一身白袍被寒风吹起,显得格外的飘渺,他从未勉强过她。
只是想要给她幸福。
或许,这边是他为何能轻易走进意千寻心的缘故,虽然不是爱人,却胜过友情,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般看待。
秦牧羽该庆幸,他的情敌是南宫清绝。
倘若是他人,或许他们三人之间,不会像如今一般,平静的看待所有的问题。
意千寻的眸子中有着几许泪光闪烁着,她朝他言道。“清绝,或许我此话自私了些,可谈夙烟是个好女子,倘若有一日,你再能遇见她,便不要再错过了好吗。”
“恐怕,他早已经没了这个机会了!”在她的话语刚落,二人身后,响起一声冷冽的声音。
随声望去,只见易玉一身惨白的长裙,站在黑夜中。
意千寻不解的望着向来对于她敌意浓厚的易玉。“此话何解?”
“哼,你要问问他,这个让夫人拼了命救回来的负心汉。”易玉一步步走近,清秀的脸扭曲着。
她目光痛楚的望着一片狼藉的四周,一滴泪水从眼睛掉落下。
“易玉,你到底知道什么。”南宫清绝眸色暗了暗,声线里面带着一丝凉薄。
“哈哈哈哈哈……”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走近。
冷清的月光洒在她扭曲的脸上,有着一种凄凉之感,她仰头冷笑。待笑够了,便痛苦的跪在了泥地上,痛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