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权威媒体的华夏日报记者,薛晓雅却神神秘秘在花田医院树丛中跑来跑去,并且这也不是正规采访,她连工作证都没有挂在胸前。
这样的一个人,今天孤身来到花田医院,一定也是从某些渠道获得了消息,对这里进行暗访。
钟北把这张工作证放进钱包,踱步走入正前方综合楼大厅内,此时已经看不到薛晓雅的身影,来往都是医生病人,家属只有少数几个。
刚好,迎面走来几辆被白布盖着的病床车,钟北灵机一动,从口袋拿出记者证,走过去在他们面前晃了一眼。
“我是华夏日报的记者,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几位死者?”钟北问道。
“这个……好吧。”护士有些犹豫。
钟北将这三辆车上的白布掀起来,很快就发现三位死者胸口都曾被切开过,并且肚皮下陷,里面似乎少了一些内脏。
“能不能问一下,他们是怎么去世的?”钟北盖上白布,问道。
“他们,他们都是肝、肝炎带原者,我们刚刚……做了一次解剖,现在正要送往……太平间!”护士眼神闪烁,说话也断断续续。
“嗯,谢谢你们。”钟北让过身子,几个护士连忙急匆匆推着车子离开,不一会便消失在视野中。
钟北拍拍手,知道这几个人根本没有肝炎,因为胸口刀伤是从正面切开一条,而肝脏是长在人体右边腹部,根本搭不上关系。
于是,钟北从电梯进入负二层的太平间,这里和其它医院并没太大区别,外面一条走廊通过,尸体冷藏柜以及火化室都上着锁,门上写着“逝者安息”。
但钟北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走到太平间最深处,有一扇半掩的小门,从缝隙中隐约可见内部广阔的空间,里面有许多身穿白衣服的医生走来走去。
稍等片刻,一名男医生推开门走出来,看到钟北正想询问,脖子上却忽然多了一根细针。
“你……”
男医生张了张嘴,便软软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十分钟后,钟北身穿白大褂,胸前佩戴花田医院工作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一个十分宽广的大厅,放眼望去来来往往至少有上百位医生,一排排架子上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官,架子一边摆放着仍在解剖的尸体,一些医生正在进行缝合工作。
钟北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内心恶心的感觉,缓步走在大厅内。
周围每个医生脸上都是无比冷漠,仿佛面前的不是人类,而是街头随处可见的牲畜一般,锋利的手术刀不再是救人工具,在此时成了顺手无比的屠宰刀。
“咚、咚、咚!”
当钟北走过一个玻璃水池的时候,忽然从里面伸出无数只手臂用力拍打着,水面一张张木然而僵硬的脸,看起来都是非常年轻的女性。
而类似的水池,在这个大厅内部随处可见,钟北用力握紧双拳,这些人竟然把人类当成牲畜一样饲养,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看到这里,钟北再也忍不住,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想要立即出去揭发周遭的一切。
正在此时,前方却忽然站出两个男子挡住去路,他们手中各持一支黑色手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又一个迷路的孩子,还真是可怜。”
“是啊,每次缺货就有人上来送死,还真是凑巧。”
钟北左右看了看,眼见无出可逃,只好缓缓举起双手,而那两个男子则晃着身子走过来,从腰上拿出一根塑料绳子绑住钟北双手,一路推搡着前往大门方向。
没走几步,不远处隐约听见有争吵声传来,其中有一个声音钟北似乎在哪听过。
“我告诉你,就算囚禁我也不可能隐瞒这件事,我已经把照片发出去了。”
“别耍花招,没有我们的允许,这条新闻不可能见报。”
“那是国外媒体。”
“哈哈,你觉得我会怕?老老实实叫你同事把照片送过来,否则池子里的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场!”
从另一个过道边,一个女孩双手被扣住,身后同样跟着两名手持枪械的男子,女孩大约二十多岁的年龄,穿着职业套裙,露出修长圆润的大腿。
“薛晓雅!”
钟北没想到这个记者果然如此大胆,竟敢独闯花田医院地下室,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自持记者身份而不觉得有危险。
两个人在门口相遇,眼神相撞之时,钟北能够清晰看出薛晓雅心中的恐惧。
“放,心。”钟北用口型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两个人被一同关押在门前的封闭房间,当厚重的铁门被锁上之后,房间里便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啊~”
薛晓雅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出声,一边叫着一边还细碎的说着一些安慰自己的话,但是越说尖叫声越大。
“闭嘴!”
钟北一声怒斥,短暂的目盲已经消失,眼前缓缓出现周围环境的一些轮廓。钟北根据记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