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楼副殿前的空地上,这几天被纨绔们用木材与沙土搭建出两个巨大的模型。
“闻爵,你可知欺君之罪的下场为何?”见赵老二与一众将军望着这个巨大的模型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王将军不由的得意道。
“稍安勿躁嘛,王将军,就算你恨不得想弄死我,那也要等我解释清楚了,再落井下石也为时不晚呀!”闻起航淡淡的说道。
“”见王将军此刻脸色涨得通红,全身发颤。一众将军便不由的在心中哀叹一声。这就是他们不愿意与闻起航打交道的原因所在。当官嘛!不就是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的互相往上爬,从而达到共同富贵的目的。
现在可好,闻起航这个官场小白,动不动就掀桌子,揭人老底,也不知赵老二是如何忍受下去的。
面对未知的事物,总是需要有人出来当傻瓜,打前站的。难道要让皇帝亲自出言询问,那岂不是显得皇帝也成了一个一无所知的笨蛋。
“咳,闻卿言过了,朕相信王将军他绝无此意。只是对闻卿的用意不甚明了而已,闻卿不妨亲自解说一番。”见自己的马仔被羞辱,赵老二只好轻咳一声出言为其解围道。
“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微臣就算口吐莲花,也不如将其演示一遍。”闻起航拱手轻施一礼道:“请陛下恩准。”
“准。”赵老二大方道。
得到赵老二的允许,闻起航便挥手示意几名纨绔开始为模型注水。两名纨绔抬着一个装满清水的大木桶,走到模型的高处,便开始用花洒为其洒水。
清水首先湿润了模型中干燥的沙土,等沙土中的水分饱和之后,便开始逐渐汇集成娟娟细流,沿着模型中的一道沟壑聚拢。
只是因为携带了沙土的关系,此时的清水已经变成了浑浊的泥汤。
“闻爵,难道这个孩童的玩物,就是你向陛下的谏言?”虽然刚才吃了瘪,但见众人观瞧了大半天,依然是一头雾水,王将军还是忍无可忍的出言相讥道。
“这个沟壑的形状,本官看的似乎很眼熟”曹斌轻抚着颚下胡须望着模型内成几字形的沟壑思虑道:“对了,本官曾在前唐的堪舆图中见过,若是将此沟壑放大,这应该就是黄河的外观。”
“曹将军慧眼,本爵佩服。”闻起航不由的一笑,向曹斌拱手道。宋初第一名将,果然不是盖的。只是这一份联想的思维,在古人之中,就已经是难得一见。
“闻爵谬赞,只是黄河水流尚算清澈,诸位将军一时不察而已。”曹斌谦虚道。
“曹将军谦怀了,不知诸位将军之中,有否懂河工的?”闻起航道。
“说起这河防工事,只要是朝廷官员,恐怕都会略懂一二。”赵老二哂笑道。
“陛下所言不错,闻爵的用意,也无非是要告诉我等,一旦黄河水流淤积,恐将酿成大患。”见曹斌已经展露了一手,石守信也接着发言道。
“”这群王八蛋,既然什么都懂,是怎么让黄河决堤高达六次的!
“治理河患,无非就是筑堤、疏浚、分流等几项而已。”石守信轻叹一声又道:“毕竟人力又穷时,除了接受之外,也别无良策。”
“”这简直就是混账逻辑呀!人定胜天的意志上那里去了!再过十年母亲河就要开始上演绝地吃鸡了。按照现在的情形,历史上的事件似乎总是在提前,也许用不了十年,管楼村就将成为一片泽国。说不定那天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为一具浮尸了。
“石将军的看法,请恕本爵不敢苟同。在我看来,一切灾难,都应以预防为主,救援为辅。就比如黄河水患的问题,在诸位看来,也许还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可是一旦黄河决堤,那就是一场大灾难。为了我们子孙后代的安危,我们必须要从现在做起,免得以后他们指着我们的坟头骂娘。”
“闻爵说的倒是轻巧。可此乃天灾,并非**,要去如何预防?难道闻爵认为自己要比苍天还要厉害不成?”王将军撇嘴道。
“”就算是自己要比老天厉害一万倍。可是在古代,谁敢说自己能比老天还牛逼。就连皇帝,都只能是自称天子,只配给老天当儿子。这该死的王将军,真是处处不忘挖坑,一旦自己承认比老天厉害,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赵老二的爷爷。
“王将军言过了,人还是要有敬畏之心的。苍天在上,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亵渎的。”闻起航嘴角微翘道:“不过嘛,我们不需要胜过苍天,只需要胜过小草即可。”
“闻爵的意思是区区小草,便可以治理连圣人都无奈其何的水患?”王将军撇嘴道。
“一试便知。”闻起航笑道:“请陛下恩准。”
“准!”赵老二准奏道。
另一个相同的模型上,几名纨绔开始为沙土铺设草皮,等绿油油的草皮铺设完毕后,便继续用相同的方法为其洒水,只能水流汇集之后,却明显的清澈了许多。
“”只要懂河工的人都知道,泥沙才是河流的大敌,眼见闻起航只是为模型加装了区区绿草,水流就变得清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