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看你怎么有往登徒子发展的趋势。”谭凤仪与闻骑马并列前往将作监的途中斜瞅了闻好几次,终于开口揶揄道。
闻哼道:“你们可别冤枉人家登徒子了,他不过就是非常喜欢自家的丑婆娘,然后多生了几个娃子,至于要骂人家上千年。
倒是你啊,生人勿进的,怎么对小昭这么和颜悦色?”
“她小的时候我带过她一段时间。”谭凤仪的神情似乎在回忆。
闻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小昭对你这么有好感。也许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她对你还是有一些天然的亲近感。”
“小昭小的时候身体虚弱,在我们那里调养了一段时间。不过你很快就会要倒霉,我师兄前三个女儿都早早夭折了,所以他对小昭那可是宠爱有加。你今天竟敢调戏她,恐怕没你好果子吃。”谭凤仪的言词之间微微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们能不能不要整天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过就说了一句千万不要想我,至于变成十恶不赦的坏蛋吗?”闻撇嘴道。这古代也太封建了,就说了一句千万别想我,这就被按上色狼的头衔,永世不得翻身,这还有没有人权了。
以谭凤仪的性格显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闻多做纠缠,随即转移话题问道:“这个不过是小事情,你现在有大麻烦了,难道你不知道?”
闻哼道:“我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吗?缺钱缺的快要饿死,而且还要帮你对付白莲教。可你呢!什么消息都不肯和我分享,现在让我们更绝望的是白莲教居然有了合法的官方身份。
哦,对了,我说呢!你对你师兄怎么突然就没有好感了,原来如此。”
闻信口说道此处才发现谭凤仪不待见赵老二的原因。
白莲教现在已得到官府的认可,如同佛道两教一般,拥有了自己的合法地位,这要是再想对付白莲教可就困难了。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才是大问题吗?”谭凤仪见闻一付毫不在意的神情,就有些不太高兴。
“我有什么问题?缺钱的问题?”闻纳闷道。
“当初你给我师兄提出的什么国家债券的主意,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今天听了你们的谈话我才知道,你居然想分散皇权,你可真是不要命了。”谭凤仪哼道。
闻沉默一会认真的说道:“当一个人拥有绝对权利的时候,就非常容易产生可怕的后果。秦嬴政建立的大秦帝国不过二世就轰然倒塌,虽然有各方面的原因,但其中有一个原因在我们看来也许一点都不起眼,但实际上却有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对于皇帝的命令,下级的官僚不会去质疑也不敢去质疑。
这种皇帝一言而决的局面,彻底给了赵高等人篡改皇帝旨意的条件,当时但凡有一名朝廷的核心官员去质疑一下,历史的走向就会彻底改变。
就因为秦皇自身拥有的绝对权力,才使得一个内侍可以从容的隐瞒他的死讯高达月旬之久,这是什么概念。
指鹿为马的典故你也知道吧?这都是绝对权力造成的。
自古臣子们的作用就是制约帝王的权利,原先我一点都不懂这些事情,但自从朝廷宣布我为考城县男爵之后,也许是屁股坐的位置才决定脑袋的思维,这些东西就开始在我脑袋里自发的生长,做事情身不由己的就会那样去做。
今天和你的这番谈话才使我刚刚想明白,我这不过是人人都具有的一种习惯性保命的本能做法。如果大宋亡了,我们这些官员就很难会有好下场,所以为了自家的性命着想,也必须限制皇权,不能让他肆意胡为。”
“发行国家债券就能限制皇权?”谭凤仪疑惑道。国家债券她也是见过的,就那样一张小小的纸片子,还没有当铺里开具的票据精美,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张纸片子怎么就能限制皇权了。
闻无奈道:“限制的方法有很多种,这只是其中一种。打个比方吧,现在有一座酒楼,这座酒楼有一位掌柜的,但现在酒楼因为经营困难,马上要关门了,这位掌柜的必须要去借钱才能维持酒楼的运转。
这座酒楼虽然有关门的危险,但本身还是有些价值的,所以就有别的掌柜的给这座酒楼入股,这样酒楼就不只有一位掌柜的,但凡是入了股的都会影响到将来酒楼的经营,这样就等于这座酒楼从原先的一位掌柜的变成了好几位掌柜的。
现在大宋就是这座酒楼,但凡是买了国家债券的都是掌柜的。”
跟古人解释后世的金融学,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后世这都是普世知识,但在现在的环境下,就变成了仙术一样的高深学问。
谭凤仪见闻这非常不情愿解释的模样,心中就感觉一阵窝火,冷声道:“出头的椽子都会先烂掉,你就不怕我师兄找你麻烦。”
闻只是解释了一个大概,谭凤仪也只是勉强理解了一些,但看到闻完全没有深入解释的意思也就不在纠缠。只是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她那里知道关于金融学这种深奥的问题,闻也只是半瓶子水晃荡,那里是那么容易解释就能明白的。
“如果我现在有石将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