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雪过后,帐篷的周围堆满了齐膝深的一层厚厚积雪。
被棘手问题折磨了一夜的闻,带着发黑的眼圈从被雪花埋葬的帐篷中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白雪皑皑,感觉自己就好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天地间的一片的雪白,轻易就让人混淆了空间与时间。
后世在鲁中的时候,因为各种人为原因已经很难看到下雪,现在则好像是到了北极一般的感觉。
看到鲁中的大雪,就可以想象生活在遥远北海的野蛮民族,正在遭受怎样的煎熬。在这样的气候环境下,等北海都开始结冰,为了更好的生存,蛮族南侵势必就成了必然。气候的急剧变化最终成为了北宋灭亡的导火索。
背着手站在雪地中思维正在无限发散的闻被人从身后使劲捅了一下。
“一大清早就堵在帐篷门口,你在发什么癔症?”小尼姑静缘凝眉说道。
“我在思考我们民族的未来。”闻无限感叹的说道。
小尼姑静缘不屑的说道:“我看你是在思考如何跑路吧?”
“不要随便质疑我对我们民族的感情。”闻气道。
“行了,知道了,赶紧让开。”小尼姑静缘开始推搡闻。
让开身形,看着被冻得直打哆嗦小尼姑静缘一溜烟的就钻进了梅怡琦的帐篷。闻摇头哀叹,这群古董真是无知的厉害,自己作为先知,看来有必要对他们进行正确的引导。
“起开。”背后谭凤仪清冷的声音传递过来。
闻直接就气坏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碍事的土狗了,叔叔可忍,婶子都不能忍。
转身狠狠的盯着谭凤仪。
谭凤仪被他盯着有点莫名其妙,武人天然养成的戒备习惯,遇到事情右手就习惯性的握住插在腰间的七寸青锋匕首上。
闻看见谭凤仪的动作,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会武功了不起啊!
“您请。”闻赶紧闪身,但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怎么不自然。
“有病。”谭凤仪冷哼一声,说完就找小尼姑去了。
闻心中哼道:“你有药吗?”不过这句话要是胆敢说出来,说不定身上就会多几个窟窿眼。
后世养成的这种尊敬女士的绅士风度,简直就是助长了她们的嚣张气焰。闻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改正这个恶习。
郑捕头钻出帐篷就看见闻在那里咬牙切齿,紧赶几步走过来问道:“爵爷您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爵爷,郑某也没想到,雪会下的这么大,看样子我们真要原地宿营了。”郑捕头哀叹道。想要十五天内送闻到开封的原定计划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原地宿营?”闻奇怪的问道:“老郑,你不打算要脑袋了啊!”
“啊!爵爷,您什么意思?”郑捕头惊讶道。
“你不是说十五天内,我们到不了京师,赵县丞就要砍你脑袋吗?”
郑捕头抽着嘴角说道:“爵爷,昨天您不是说,我们遭到盗匪袭击,要原地扎营十天吗?”
“哪来的盗匪啊!昨天一晚上都很安静,无非就是风雪大了一些。所以今天我们抓紧赶路,希望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闻现在要不是名义上的爵爷,郑捕头都有咬死他的冲动。
看着身子在直打摆子的郑捕头,闻叹道:“老郑啊,你也不用太感动,为了你的身家性命,兄弟我辛苦点,风雪天多赶点路,这根本不算什么。谁让我们有过命的交情。集合人员吧!我们抓紧时间赶路。”
谁让闻的官职是最高的,郑捕头压下心中的腹诽,开始召集人马。
闻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营地中的学子们、随团共同前往京师的商团以及捕快开始在忙碌的整理行装,才转回帐篷内。
都说富贵险中求,为了解决梅怡琦的事情,必须及早做准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早晚都会有被揭开的一天,隐藏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自己已经被卷进去了,现在抽身已晚,就算可以抽身,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梅怡琦跳进火坑。
在帐篷中闻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手榴弹这玩意从现在开始必须随身携带,同归于尽总好过于束手就擒。
站在准备整装出发的学子们面前,闻大声喊道:“诸位学子,目标陈桥驿,出发!”
“诺。”学子们习惯性的应道。
但其他人看向闻都是一愣,郑捕头疑惑的赶紧问道:“爵爷,目的地好像说错了吧?”
“没说错,我这是为了救大家伙的性命。”闻小声的对着郑捕头说道。
“........”郑捕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实在有点不及格,完全理解不了更改目的地怎么就成了救大家伙的性命。
与郑捕头小声说完,闻面向众人,声音严肃深沉的说道:“我们在冬雪漫天中,不惜辛劳,远离家园,是希望我们的亲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