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恰如白日做梦,得不到的永远只在梦中,初心的面容,凋落于浮生梦醒的时刻,那一世的阳光灿烂,只开在未来。
醉人的阳光,从小屋的门里直射进来,照耀着吴明面前的三人,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吴明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即将要面对的情况,他悲痛的、受伤的和脆弱的心灵,还没有得以抚慰。
欧阳铭看着颓废的、憔悴的、脸上泪痕还没有干的吴明,心中略微的疑惑着、惊异着和猜测着。
“这位是港岛城中级人民法院的刘希。”
作为天法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欧阳铭根据有限的环境和他人的表现,很快能判断出,他所面对之人,大概的处境和身份。
当欧阳铭想了解吴明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吴明的基本情况,他心中微微一动,就给吴明介绍了,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位大盖帽中年男子。
“您好,吴明先生,我是刘希。”
简单的话语,透漏出这位法院的代表刘希,在这次的行动之中,并不是以他为中心。
再通过前面欧阳铭的介绍,那么,刘希必定只是陪同而来,而主要的事情,肯定是由日本国的日川国律师说明。
这样来看,欧阳铭也只是个陪同人员,只不过他要负责,日川国和吴明的沟通。
吴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仿佛这一夜之间,使得他变得非常沉默而又自闭。
说实话,这样连续打击一个正常的人,再怎么正常也会变得不正常了,既然吴明一个字都不说,那么欧阳铭便负责到底。
“吴明先生,在场的人,鄙人已经给您介绍完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情,就是关于您的身份问题,请您把您的身份证、学生证、军官证、户口本等证件之一、二,拿给我们核实一下,麻烦您了。”
欧阳铭微笑着温和的说道。
相对于交谈的时间来说,吴明的反应时间,可算是相当的长了。
在三人默默的注视下,吴明艰难的挪动着,早已发麻的双腿,他那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双手,像抽筋了一样,青筋从黄色的皮肤下暴突而起,五指扭结着张开,按在床上,就这样他缓慢的下了床。
刚刚下床的吴明,走了一步就差点跌倒,欧阳铭迅速伸出双手,想扶他一把,不过只伸到一半,看到吴明站稳,就缩了回来。
吴明走到床边,非常艰难的、慢慢的弯下腰,蹲了下来,他用颤抖着的、长着老皮的双手,将布满灰尘的、浸过水的一个纸箱,缓慢的打开。
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一些物品,吴明的眼睛里,又流出了悲伤的、苦涩的和痛苦的眼泪,他拉起自己潮湿的灰色长袖袖头,将自己的眼泪抹净,从箱子的最底下,抽出了一摞纸本。
纸本用红色的塑料袋装着,吴明无神的、愣愣的看着这些东西,依稀想起了与女友的过往,现在红颜已去,留下的只是肝肠寸断。
在这小屋之内,融融的阳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三人静静地看着吴明。
吴明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索和悲凉,他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但他现在不想失去尊严、不想太失礼数,他没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的、痛苦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吴明强撑着站了起来,虽然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但他佝偻着、步履缓慢的,走到欧阳铭面前,将那一摞纸本交给了欧阳铭。
欧阳铭用双手,从吴明颤抖着的手里,接过了纸本,他近距离看着吴明红肿的眼睛,心里同情的一叹。
吴明身上忧伤的气息,使屋内的空气都显得有些沉重,吴明转过身,默默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欧阳铭的心中又是一叹,他被吴明身上的气息所感染,这种情绪,传递给了在场的其余二人。
欧阳铭拿着用红色塑料袋装着的纸本,转身走到日川国的面前,刘希也靠了过来。
三人要确定吴明的身份,欧阳铭便将缠绕着的塑料袋打开,从中取出了里面的纸本,所有的证件都在这些纸本里面,曾经吴明女友的证件也在,然而今时早已不同往日。
从那一摞纸本里,欧阳铭找出吴明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他翻开吴明的户口本,仔细查验了一遍,就将户口本和身份证递给了刘希。
刘希也从头看了一遍确定无误,欧阳铭便从中找出吴明的学生证,同样,只有他和刘希查验确认无误,日川国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人。
当欧阳铭和刘希查验完之后,欧阳铭便和日川国,用日语低声聊了起来,很快欧阳铭就将,核实无误吴明的信息,全部传达给了日川国。
日川国认真听完欧阳铭的传告,闭上眼沉思了片刻,便对欧阳明说了一句话,欧阳铭听了略显诧异,但他没有多问什么,就对吴明温和的说道:
“吴明先生,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这是关于您身份确认的事情,所以还要请您配合一下,麻烦您了。”
吴明机械的点了点头回应着,他佝偻的身体,就像是死去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