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秦久送我回来之后,忽然对我说出那番像是交代的话么?
一时半会儿的,我想不明白,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先是江河隐瞒我监视符咒的事情,然后就是秦久同意鬼物上他的身子,紧接着就是老鬼出现在秦久家,到现在秦久瞒着我跟顾承泽去了竹林深处。我总感觉前面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无形中将我们越扯越紧。
我躺在顾承泽身边,天都快亮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等我熬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外面翠烟忽然喊了一声:“你去哪儿啦,怎么浑身是血。”
“闭嘴!”
是江河的声音,江河又开始吼翠烟了。吼完之后,他又顿了一下:“去给我拿点糯米进来,动作轻点,不要吵着潇潇。”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顾承泽从晚上回来,到现在一直都坐在窗台上,我一直睡不着,索性爬起来跟他一起坐在窗台上:“你现在怎么看江河?”
“依旧是朋友。”顾承泽笑了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问个清楚:“他瞒了我们两次,怎么还可以做朋友呢?”
顾承泽见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跟我解释:“现在他受伤了,就证明他跟去竹林里的东西不是一伙的。敌人的敌人,就是共同的朋友。”
对呀,我刚刚怎么没想到,江河能受伤,肯定是跟里面的东西打起来了。
那么在老鬼的事情上,我们就是有相同的目的,利益一样,就不会起冲突,那么,江河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往顾承泽的身边又挨近了一些,又问顾承泽:“江河刚刚为什么只说不要吵醒我,难道他就不怕会惊动你么?”
顾承泽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调开信息的界面,然后递到我面前,那条信息写着:我去古董朋友那边看一下,可能要晚点才回来。”
怪不得刚刚江河敢声音这么大呢,原来是以为顾承泽出去了。而我又大晚上的才睡觉,他猜我这会儿正睡的沉,说话声音大了一点。
我戳了戳顾承泽的胸膛,笑眯眯的开玩笑:“我以为你不会防着江河呢,原来你也瞒着他。”
顾承泽挑了挑眉,冲我一笑:“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了做出他真的出去跟古董朋友见面的假象,他跟我又说了会儿话,才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而我也为了装出不知道江河什么回来,故意在卧室里又待了两个小时,把一本书看完之后,才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就看见翠烟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一般这个点我要是起来,翠烟早就跑到厨房里给我端饭了。可是因为江河受伤了,所以翠烟根本没有做饭的心思。
我故作不知的走到翠烟跟前,问她怎么了。
她一直摇头,就是不说话。
我抬脚就往江河的房间里走,刚走到门口,翠烟就拦住了我:“姐姐,能不能不要进去。”
“是江河出事了吧,看你哭的。”我轻轻拍了拍翠烟的肩膀,轻声跟她说:“江河好歹是帮承泽做事的,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一眼。”
翠烟还想拦我,我脸色一沉,她就喏喏的闭上了嘴,站在我身后低着头,像是做了坏事一样。
我敲了敲江河的门,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又加重力道敲了敲,还是没反应。翠烟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问我:“姐姐,江河是不是死了……”
见她对江河这么伤上心,我心里觉得堵得慌,可是对着翠烟,我又不能表现出来:“家里不是有备用钥匙么,拿过来,我开开门看看就知道江河有没有事。”
翠烟听见我这么说,赶紧去客厅的柜子里找钥匙。
这让我又心塞了,就算翠烟一直是我这边的,可是她对江河这么在乎,假如有一天江河成了我们的敌人,那翠烟该有多难过?
翠烟找来了钥匙,眼巴巴的等着我打开门。
在开门的一瞬间,我 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翠烟是只厉鬼,她嗅觉比我还要灵敏。一下子闪的好远:“姐姐,我控制不住想喝血吃人,我……”
“你去自己房间里待着,我不让你出来,你千万不要出来。”看见翠烟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红,我连忙让她回去了。
她点点头,回房间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纵然克制不住吸血的欲.望,可还是对江河十分的关心。
我关上了门,阻断她再看江河的眼神。
为了防止翠烟会忽然跑进来,我把门从里面反锁。
江河横躺在大床上,胸口像是被猛兽撕开了一般,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而靠近心脏的位置,开始变得有些发黑。他的手搭在床沿边,垂落在地上。手边有一把散落的糯米。
我站在江河的床边,看着江河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嘴唇却有渐渐变黑的迹象。
记得江河跟我说过,如果被僵尸咬过之后,越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