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说：“你就是钟馗的小弟子？连老子的飞针都躲不过，吃奶的小娃儿还是早点回家换尿布去吧！”锁灵长得阴柔秀美，比天上见到的神仙姊妹都好看，钟刹这样想道。
“怎么着，你耳朵聋了？我已经很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了，不要逼老子把你揍飞到老家去！”锁灵厉声说道眉间浮现青莲花钿，又很快隐去。
“告诉我，师傅的下落。”钟刹直视锁灵的眼睛说。
锁灵张口又想说些什么，但又忽然收敛了怒意，安静地立在长灯旁。过了良久，“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三界之内他残留的气息所剩无几，或许已经不在了也说不……”
“不可能。”钟刹神色平静地打断锁灵，“师傅是神明，是万应神。”
“所以你不是真正的神明啊。”锁灵垂眼叹息道，用仿佛是看孩童一般的眼神回应钟刹，“而且就算是我真的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你有没有想过主人为什么突然下落不明。”钟刹点头，他想过。最开始他以为师傅在诸神之战后需要修养，后来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一切随缘。”
钟刹反复默念这四个字，直到锁灵打断他：“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不如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前提是你能困住我。”
锁灵不屑地偏头，“困住你根本不是难事。”
“龙泉剑，破。”在锁灵吃惊的目光中，钟刹用变回正常大小的龙泉剑轻松地破开幽闭空间。黑色碎块不断下坠，在空中消散无形。
钟刹捏了一片黄金糕塞进嘴里，咀嚼几下脸色难看地撇嘴，“冷了的黄金糕一点也不好吃。”锁灵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莫名的违和感环绕着眼前的半吊子神明。忽然锁灵眼中精光一闪，翻手变出一颗蓝紫色的怪异果子。“吃了它。”
“舌尖精血？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算了吧，我没大碍的。”钟刹没接，推回给锁灵。
“快吃了，如果你还想找主人的话。”锁灵这回也不恼，又把手凑到钟刹嘴边。钟刹盯着果子思索了半天，犹豫地拿起果子放进嘴里咬一口。没想到果子汁多肉嫩还甜而不腻，钟刹直接吞入腹中，满足地打了个嗝。“因为你把舌尖精血的精魄给了我，才变成这副样子？”再回过头来看锁灵，他的面容和身形骤然缩小，看起来和七八岁孩童无异。粉雕玉琢的，看起来像水晶小笼包似的脸，钟刹忍不住掐了一把。
“干嘛碰老子脸！”锁灵浮到半空，神色微怒，小手中凝聚水珠，在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冰凌。不但锋锐还缠绕着不轻的寒气，钟刹不情愿地收回手。
“是啊，没错，全都是因为你。”锁灵浮到钟刹的头顶趴好，眯着眼睛摩挲了会儿就开始打盹。钟刹缓缓起身，放下手中吃剩的黄金糕，算算时间，李阿婆快到家了。他的身形在金色光粒中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道光进入钟馗铜塑，那才是他的寄身之所。再有几天，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凡人打交道了。想到这，钟刹把锁灵搂进怀里进入梦乡。
他是半神，也要吃饭和睡觉。
李阿婆回来看见差不多干净的黄金糕碟子后双掌合拢，对着钟馗铜塑深深行礼。“一定是个温柔的孩子。”李阿婆拿走碟子去厨房洗干净，钟馗铜塑的双眼凭空多了两点金色，不细看还以为是污渍。
“这，这行吗……”钟刹进入钟馗铜塑三天后，李阿婆接到了儿子打来的电话。
“那好吧，工作太忙要注意休息啊，妈也不催着你找女朋友，把自己照顾好就行。”挂断电话，李阿婆叹息一声坐进沙发。轩昂他们老板真是怪人，开庆功会还要拉上员工的父母。她掏出自己随身带的破旧小圆镜，镜中人已是满脸褶皱，枯瘦不堪。
“这是您儿子主动提出的，他们老板没强制不是吗。”寂静的空间突然出现年轻男人的声音，这把李阿婆吓了一跳。“您做的黄金糕很好吃。”听到这，李阿婆握紧双手，兴奋地环顾四周。“是……”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空中忽然出现一个扎着小辫的年轻人，缓缓悠悠地落地后对李阿婆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