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磊与无戒二人一见如故,无戒大侃当年如何弃文从武,如何英雄气短,做个和尚还被逐出师门,如今抓一妖精正准备回少林请罪,转眼已是好几个小时过去,无戒说什么都不肯让张小磊走,只要与他痛快畅饮。说张小磊平时也是个酒徒,十几瓶啤酒也才喂他个微醺,岂料这白酒竟这般浓烈,后劲上冲,舌头已经打起了卷。
“来来来,师弟,为兄再敬你一杯。”无戒提起酒坛再为张小磊满上,如是说道。
“师兄,师弟我真的喝不下了……”
无戒眉头夹成倒八,言语带怨:“师弟,怎么这般不爽快起来。”
张小磊忙是解释道:“师兄,天色已不早,再不赶路一会儿怕是露宿荒野啊。”
这么一说无戒像是领会,抬头望了望天,烈日已经靠近西边山头,天已是茫茫一片红,地面暑气也已经渐渐褪去。
“是不早了啊~”无戒略叹道,“今日难得交上师弟这么个挚友,无奈,无奈,只恨为兄被逐出师门,不能与师弟同去少林啊。”
张小磊连忙回答:“师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来日方长啊。”
“说的也是,近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会,要不这样吧,方才师兄进屋拿酒时见屋内有小床一张,咱俩再喝两坛,喝完就借此地同宿,明日再作打算。”
“师兄万万不可!”张小磊急了上了眉,“你我皆是男人,怎么可以床而同寝!”
无戒这下可是真的发火了,一拍桌子,怒道:“此话怎讲!古有刘关张三兄弟同桌而食同塌而寝,此乃千古佳话,师弟莫不是嫌弃为兄!既已同桌而食,为兄今日必要与你同塌而寝!”
“不不不,”张小磊连忙解释,“你我皆是壮汉,一张床怕是太挤!”
“没事!挤倒不怕,大不了我睡小半师弟你睡大半,如此你若不允,便是瞧不起老衲,就休怪老衲翻脸!”无戒的语气似乎是不再退让了。
我靠!这和尚不会是男女通吃吧!又若不然,他犯的是何种色戒?少林清一色和尚,莫非男色不成!张小磊心里想道,不禁一阵凉意,酒精也有所散去。
“是小弟不对,师兄见谅,小弟赔礼便是,小弟去拿酒。”张小磊连忙认错,拔腿就往后屋跑去。
屋内凌乱不堪,唯有酒坛是整齐排列的,张小磊挑了两坛,撕了封盖,实际上他早已有对策,说是对策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也就是慌乱中唯一想到的一条保命计策。
“为今之计,殊死一搏。”张小磊从衣服内摸出先前弄来的烈性迷药,轰轰轰全洒到一坛酒里。
“双倍分量,弄不死你!”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想把封盖封好。
“师弟,怎么这么慢啊!再搞什么呢!”外头传来无戒催促的声音。
“来了~”张小磊见无戒催促,索性不封盖,提着两坛酒直接跑出来,“酒是陈的香,方才小弟特地从底下翻出两坛,闻了一下,确实好酒,咱俩一人一坛,师兄您品一下。”说着便把下了药的酒递上。
无戒闻了一下,又侧扶起酒坛舔了舔,思索了一下,道:“比刚才的仿似甜了一点。”
“对对对,在下西域人士,家乡人就是喜欢这种甜酒,这是故乡的味道啊!”张小磊虚伪的赞叹道,这时候虚不虚伪问题已经不大了,“今日与师兄饮酒,仿似与故人饮故乡酒,师兄,小弟先干了!”
张小磊语方毕便提起坛子就往嘴里灌,如此豪爽,无戒见了岂能落后,提起酒坛就大饮,酒坛子遮住了无戒的视线,张小磊偷偷把坛子放下,嘴里默念:“倒~倒~倒~”。哐当,无戒倒在了地上。
张小磊试探性的呼醒他:“师兄~,师兄你是不是喝高了?”无戒毫无反应,他又上前用踹了一脚,见其不省,提起包袱一溜烟就跑了。
天已经暗掉了,张小磊一个人在荒山里走着,心里不免有些颤,除了耳边不断传来的蝉鸣声,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安静,此刻他也不敢用高声的呼喊来打破这一寂静的世界,黑暗中也是暗藏着杀机的,如果此时招来了什么猛禽野兽,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不知从哪里凸出的树枝刮在了他的脸上,他感到脸上一阵痛楚,热滚滚的液体滴了下来。脸割破了,他只得用衣袖捂着伤口止血,现在已经没有追求卫生的条件了。
前方已经暗的不方便行走了,顾纤纤也不在,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得原地坐下。张小磊明白自己的处境,坐在这里可能只是等死,可是走又能走到哪里去,经历了几次磨难,怕归怕,竟对这样的处境也开始麻木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他想起来了,曾经和顾纤纤被困在森林中,出现一个帮助他们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鬼。
“喂喂,鬼卒袁青,你在这里吗?”他嘀咕道,“在就应我一声。”
袁青没有回答,不是他不够义气不帮忙,是他根本不在这里。
没人回应也好,要是又冒出个什么鬼,怕是把自己吓死,张小磊当时是这么想的,可当时和他想的也不一样,那是宛若流水般清澈的女声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