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寒烨静静的站在悬崖边,注视着深不见底的暗崖,两眼空洞看不出任何表情。
寒风呼啸,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浇湿了他翻滚的黑袍,也凉了一地孤寂的心。
许久,轩辕寒烨轻轻的闭上了眼,再睁开,深眸中的悲痛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嗜血冰冷,他倏然转身,没有任何留恋,朝着前方走去。
茫茫雨夜,轩辕寒烨走得决绝孤凉,瞬间消实在了众人眼前。
北漠,南煜,这片雪渊大陆,甚至亚斯兰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在舞儿回来之前,他要扫清一切障碍,用天下为聘,迎娶他的舞儿过门,他要这天下再没有人敢说舞儿一个字。
*
秋高气爽,苍茫天幕,又一次风云突变。
东郅在冰尘舞收复西翎之后再一次成为了雪渊大陆议论的焦点,原因是东郅王轩辕稜没有任何征兆,一纸诏书宣布禅位于鬼王轩辕寒烨,自己谴至上阳宫,清灯为伴,从此不问世事。
轩辕寒烨继位,改国号为“尘”,封冰战之女冰尘舞为后,并当着祖先及天下人的面立下重誓,终此一生,后宫无妃。群臣纷纷进谏,认为不合常理,少年帝王却视若未睹,闭门不见。
新皇登位,整个东郅人心惶惶,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少年帝王用铁血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清除朝堂质疑者,从此,默默无闻的东郅将远去,迎来是咆哮怒吼的东郅。
东郅皇宫御书房。
月上中天,秋风狠吹,万籟寂静无声,御书房的大门骤然敞开着,秋风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般,狠命的往里灌。
轩辕寒烨一身绣着金龙的黑色蟒袍,俯手孤寂而立,静静的站在黄花梨木雕龙桌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墨发四散而下,随意的披在肩头。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个琉璃水晶灯座隐隐发着绿光,轩辕寒烨两眼微垂,暗红的深眸藏着丝丝宠腻,一动不动的盯着桌上那一幅隐约散发着墨汁味的画卷。
“皇上……”突然,门外一道劲风刮进,朔影单膝跪地,朝着轩辕寒烨叫出口。
“是有舞儿的消息了?”轩辕寒烨倏然抬头,充满希冀的深眸直射跪在地上的朔影。
朔影心中升起一丝担忧,纠结的开口道:“还没有……”
这三天来,他们几乎出动了军队,整个京都,一寸一寸的被翻了过来,却依然没有找到冰后的踪迹。再这样下去,皇上恐怕……
轩辕寒烨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无情的浇灭,只听“啪”的一声,他一掌击在朔影旁边的金雕大椅上,檀木金雕的大椅瞬间从中间碎裂。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找!”冰冷的声音沉沉响起,仿佛地狱的怒吼,让跪在地上的朔影不由的浑身一抖,怎么办,东郅京都他们都翻变了,冰后到底在哪里?
“是!”朔影连忙硬着头皮领命退下。
朔影走后,空旷的大殿瞬间又恢复了寂静。
轩辕寒烨无力的瘫倒在龙雕大椅上,面色冰寒一片,手指曲起,一点一点覆上画卷,目光才稍显柔和。
“舞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才躲着不见我?”轻轻的低喃声从他的口中溢出,说不出的悲凉。
只见笔墨勾勒间的卷轴上,一个红衣女子面色清冷,红带飘飞,手握一根碧绿色的细鞭,虽然没有倾城的容颜,在皎洁月光的衬托下,却如月夜精灵,恣意潇洒,生生让人错不开眼球。
轩辕寒烨带着爱恋的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少女轻勾的红唇,冰冷深邃的深眸,心却扎的生疼。
脑海中,那晚雨夜的一幕幕清晰的在不断回旋着,对上画上少女冰冷的深眸,轩辕寒烨直觉心如刀割。
他把舞儿打下悬崖了,他把他的舞儿推入了悬崖间。
世间的痛,莫过于被自己挚爱的人生生推向死亡的深渊,他不敢想,当时舞儿是何等的绝望。
“舞儿,你在恨我吗?”
“不要恨我,好吗?”沉痛的低喃声,充斥在大殿内,空气中都好想弥漫着悲痛的因子。
夜籁俱寂,月光流泻,轩辕寒烨充满沉痛的眸子紧紧盯着画中的少女,指腹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少女的脸颊。
那画上清冷深邃的双眼,似乎听见了呼喊般,染血般殷红的薄唇好像抿了抿,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似在嘲讽着轩辕寒烨,世间的情爱多么不堪一击,又好奇在回应着轩辕寒烨,她不怪他。
“哥,你……”轩辕玄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那孤单落寞的身影,低声悲痛的呼喊,瞬间扎疼了轩辕玄烨的心。
“对不起……”不由自主的,轩辕玄烨沉沉的低下了头,悲痛出口。
他是不是错了,如果当时他不拦着,是不是冰尘舞就不会下落不明,可是,他不想让眼前的人有任何危险……
闻言,轩辕寒烨稍显柔和的深眸瞬间嗜血一片,他大手一挥,唰地一下,卷轴沿着案台滚动,瞬间收拢,袖袍撩起,被他收入了蟒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