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尘羽乃是冰战故人的遗腹子,冰战从小将其收养为义子,视如亲生,在加上冰尘羽温文儒雅,待人和蔼可亲,久而久之,都被众人当成了冰家大少爷。
这些年来,冰尘羽一直跟随冰战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或许当年母亲失踪的事他知道些什么!
“嗯,说罢”
冰尘羽唇角带着丝丝宠腻,随意的抬手,准备将冰尘舞散落在鬓角的秀发拦起。
晕光的烛光下,那双骨指分明的手掌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剑的缘故。
正好硫月端来了茶水,冰尘舞忙接过茶水递到冰尘羽面前,看似随意,实则轻巧的避开了冰尘羽亲昵的动作。
她可没错过,这屋里刚来了一尊大神,如果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发生啥血战呢。
冰尘羽微顿,深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稍纵即逝,停在半空中的手接过冰尘舞手中的茶杯,轻泯了一口。
入口,微有苦涩,却清香入喉。
“好茶,”他不由的感叹出口,常年的军营生活,粗糙淡饭,几乎忘了这茶水的味道。
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出来,这茶是上上品。
硫月不由的遮嘴掩笑,这茶,可是采用迷雾鬼林深处的泉水,和小姐亲自种的雪梨木露水,再加魔域千年扶桑花侵泡而成,千金难求,就连尊主喝一杯都要看小姐脸色呢!
“哥,我想知道娘亲是怎么失踪的?”冰尘舞难得一本正经开口,对着冰尘舞开口道。
硫月不由的耸耸肩,小姐怎么把这一招用到少爷身上了,这是赤裸裸的贿赂。
“这…”冰尘羽放下茶杯,对上冰尘舞布满希翼的大眼睛,一阵纠结。
冰尘舞柳眉一沉,这里面果然有内幕,而且冰尘羽也知道不少。
或许是对亲人的渴望,或许是内心的好奇,促使她想一探究竟。
“哥,你就说嘛!舞儿都长大了!”她嘟着嘴,对着冰尘羽撒娇到,气得暗中的某人差点夺梁而出。
窗外,夜色宁静清凉,柔和的月光洒满天地,仿佛一张乳白色的瀑布,朦朦胧胧,如梦如幻,远处,几只虫声卿卿,整个天地好似都在安详沉睡。
冰尘羽定定的看了冰尘舞好久,烛光下,少女芊柔瘦弱,娇小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到,可是那双晶亮的深瞳却自信满满,深深的撞进他的眼底。
原来,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了。
他不由的想到今天竞技场上,那逆光而立,意气风发的少女,狂傲自信,仿佛整个天地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一开始,他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可是那内心深处的恐慌,促使他奔到了台上。
偏弱的身影,熟悉的面容,不知多少个午夜梦回,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灵魂深处。那一刻,他深深的震惊,更多的则是担忧和欣慰。
像义娘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儿,她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或许,是时候让舞儿知道了。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冰战那张苍老的脸。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身份,我更希望舞儿好好的活着”。
有时候,掩盖事实,漠不关心也是一种保护!
如果这一层面纱揭开,那舞儿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永无安宁之日。
他在做什么,他居然要将舞儿推到火焰浪尖之上。
冰尘羽不由的一阵自责,险些,他就要酿成大错。立刻,他平复下心中的波涛汹涌。
“舞儿,你还小,有些事情很复杂,你只要知道,义父和义娘都特别疼你,有时候,他们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天色也不早了,舞儿好好休息,哥哥就不打扰了”
冰尘羽几乎是夺门而出,落荒而逃,冰尘舞望着他逃走的背影,扶眉深思,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冰尘羽走后,轩辕寒烨从暗中缓缓走出,硫月悄悄的蹬了他一眼,退了下去,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
“舞儿,在想什么”他走到离冰尘舞最近的木椅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清茶泯了一口,那慵懒随意的姿势好似自己家一样。
冰尘舞不由的转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男人,感情把这儿当菜市场了,每晚光顾不说,还浪费她一杯好茶。
“以后,不许离别的男人那么近”还不等冰尘舞开口,那霸道至极的话已汹涌而来,天知道,刚刚他废了多大的内力,才止住了冲出去的冲动。
冰尘舞猛地挑眉。
“那是我哥”
“那也是没有血缘的哥,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注意!”
冰尘舞震惊的睁大了深瞳,谁能告诉她,嗜血成性,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居然是一个醋罐子,再一次,轩辕寒烨成功的颠覆了冰尘舞眼中的形象。
赖得在理他,冰尘舞挑帘进入内室,准备就寝,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赢仗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