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后,剩下酒桌上的应酬,就需要新郎官独战群豪了。
张泽全、杨成、曹宇轩、吴三立等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看样子没有放过梵羽的意思。
马上要过年了,本来就喜庆,再加上梵羽大婚,可谓是双喜临门,不喝个酩酊大醉,简直就是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来吧,一人三杯先转一圈。”张泽全提议,摆开了架势,今天不醉不归。
吴三立笑的意味深长:“这一圈下来,双腿发软四肢无力,入洞房以后是行还是不行呢?”
曹宇轩挺着个大肚子,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说道:“洞房可以明天再入,但这酒过了今天,喜庆味儿就淡了!”
梵羽连连叫苦,他还真怕自己被灌醉了,和一帮糙爷们拼酒多没意思,闺房之乐那才叫其乐无穷其乐融融呢,怎么能因为贪杯而误了入洞房的大事呢?
“今晚三个新夫人呢,给小弟留点体力,男人入了洞房怎么能不行呢”梵羽压低了声音告饶。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只听杨成说道:“这么着吧,每人三杯酒,我帮你挡两杯,这总可以了吧?”
梵羽眼见今天这酒是逃不掉了,索性也放开了,摆出一副拼酒的架势,但凡有人敬酒,来者不拒。
今天来赴喜宴的人虽然不少,但真正与他相熟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客人敬酒大都点到为止,在他面前混个面熟,来日好相见。
张奕捧着酒杯走了过来,梵羽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忙迎了上去,笑道:“这杯酒我敬张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三杯酒下肚,从此一笑泯恩仇!”
说着,杨成已将酒满上,梵羽一饮而尽。
张奕糊里糊涂的喝了三杯酒,左想想右想想,怎么都想不通梵羽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客气。
张奕的两个狐朋狗友刘成芳和孙吉然感觉倍有面子,因为别人都是敬梵羽酒,只有他们是被梵羽敬酒。
两人拉着张奕道:“张少,还是你有面子啊。你看看,别人都是敬梵子羽酒,唯独你是被他敬酒,并且一连敬了三杯,啧啧”
张奕纳闷道:“我与他仇深似海,誓不两立,他为什么要主动向我示好呢?”
刘成芳抹了抹嘴巴,分析道:“这有什么好奇的呢,府君张大人与定王关系如何?”
张奕说道:“定王应该很倚重我爹吧,这些日子我爹没少去王府。”
“这不就得了嘛,张大人是定王的座上宾,梵子羽的是定王的老师,大家同在定王手底下办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刘成芳说道。
孙吉然随声附和道:“对对对,刘兄言之有理。”
张奕想了想,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想通了此间关节,心中大为畅快,对梵羽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
他端起酒杯,说道:“来来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梵羽喝得晕晕乎乎的,走起路来有点飘,杨成把他扯到墙角无人的地方,笑道:“酒量不错嘛,喝了五六斤还没有倒下。”
梵羽“嘿嘿”笑着,不好意思起来,说道:“还是被杨大哥你发现了”
说着,从袖口取出一沓沓吸水纸,别人敬的酒大部分被这些吸水纸消化掉了,他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点,装装样子罢了。
婚宴现场除了定王之外,有三个身份特殊的客人,分别是从阳谷县来的岑夫子,秘书丞刘平成,以及章府章轻灵。
古人重尊师,讲孝道,梵羽大婚,这三人与他关系匪浅,乃是必请之人。
况且,他现在的身份是定王的老师,要格外的谨言慎行,以免落下什么口实,所以在这些礼仪上面,不怕做过头,就怕做的不到位,礼多人不怪嘛。
岑夫子不用多说,梵羽能有今天,离不开他的指引和开导,因而在收到梵羽的请帖之后便欣然而来。
刘平成返乡近日刚回府城,听到自己管家说梵羽曾三番五次的登门拜访,心中对于这个半路捡来的门生颇为满意,再加上梵羽今非昔比,已经贵为定王府的座上宾,刘平成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参加这次婚宴。
这三人之中属章轻灵的身份最为特殊,因为她是代父而来。
章轻灵与梵羽交情不浅,但她毕竟是女子,宋时社会风气较为开化,但还没有开化到可以逾越礼制的地步,梵羽成亲,按说她来到婚礼现场于理不合。
只不过,章府收到的了梵羽的请柬,但章伟年刚巧不在家,那么章轻灵代父出席就名正言顺了。
东厢暖阁。
岑夫子与刘平成相谈甚欢,两人都沉迷于诗词歌赋,在文学上造诣相当了得,于是在把酒临风之余,有了更多的话题。
章轻灵由于是代父赴宴,因而也被安置在东厢暖阁内,对于两个老夫子的高谈阔论,她仿佛置身事外似的,面带恭敬的安静聆听,并不插嘴。
“章家丫头,可有许配人家?”刘平成酒酣之余,不避前嫌的问道。
章轻灵知道刘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