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临走的时候交待过李忠,尽快将状元楼和回春堂的产业处理掉,店铺里的伙计们愿意离开的一个不落下,不愿意离开的,把工钱全部结了,并且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安家费,足够自谋生路了。
老爹乔善农安土重迁,不愿意离开阳谷县,不过他也不再固执的强求乔郓哥成亲生子了。
望子成龙是每个做父母的愿望,乔郓哥如果在阳谷县只能是个小伙计,去东平府说不定能拼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乔郓哥跟在梵羽身边,乔善农还是比较放心的,况且阳谷县城距离府城不是很远,他们父子若是想见面,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梵羽从磨盘山回来之后,没有在阳谷县过多停留,第三天便轻装上阵,离开了阳谷县。
状元楼结清了郝公鸡等人的入股账款,直接变卖出去了,回春堂则由郭掌柜继续经营。
伙计们除了于氏兄弟外,其余都是拖家带口的有诸多不便,梵羽便给每人准备了一笔安家费,尽到了做东家的责任。
众人的车队刚离开阳谷县城不远,天空沸沸扬扬的飘起了雪花,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
赵桓坐在宽阔的马车里,车里的炭炉发出丝丝热气,十分的暖和。
他掀开窗帘,看着策马奔腾的罗伯特博士,问梵羽道:“那个罗……罗伯特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的是什么东西?话说他这名字还真是拗口!”
梵羽笑道:“他在诵诗。”
赵桓好奇道:“诵什么诗?”
梵羽直接把罗伯特朗诵的诗歌翻译了过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多策茫然道:“这也叫诗?”
梵羽解释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和部落,人们对诗歌的理解不同,就拿罗伯特刚才诵的那首诗来说,在你们看来那根本都不能称之为诗,但在有一些国家,这首诗却被誉为经典绝唱。”
赵桓裹着那件花斑豹皮做成的裘服,懒洋洋的说道:“东京城传来消息了。”
梵羽一愣,旋即醒悟过来,问道:“东平府团练使的职缺有人选了?”
赵桓点点头,说道:“据说康王使了不少工夫,结果父王把这事交给童贯去办,童贯又去找蔡京、高俅商量,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康王推荐的人选不合适,着令东平府团练副使填此空缺……”
梵羽奇道:“王爷难道没有举荐合适的人选?”
赵桓撇撇嘴,不屑道:“区区一个东平府团练使而已,如果像康王那般惺惺作态,岂非辱没了本王身份!”
梵羽哑然无语,暗道赵桓这心还真大,麦芒再细也是一根刺,扎到人的时候同样能把人扎流血,所以不得不防。
“这种事情,童贯就能决定吧?为什么还要找蔡京、高俅商量?”梵羽对宫中的事情所知有限,因而有些好奇。
赵桓说道:“童贯那老小子八面玲珑,精明的紧,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呢,所以才拉上蔡京、高俅两人……这三人向来穿一条裤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梵羽嘴角抽了抽,赵桓这太子爷当的也太不讲究了,哪有这样说朝中重臣呢——虽然这几个人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同知,你打算怎么处理?”赵桓淡淡的问道,这也算是梵羽入太子幕僚的第一关考验。
车厢内只有梵羽、赵桓、杨震、多策四人,并没有外人,梵羽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拉拢他!”
赵桓、杨震、多策三人听了,差点惊掉下巴,最后赵桓笑道:“你难道还打算将张同知策反不成?”
梵羽眉毛一挑,说道:“为什么要策反?我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康王殿下派来的人,咱们如果不好酒好菜的款待,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三人都没有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多策疑惑道:“可是,张大人是康王殿下的人,留着他在东平府,迟早是一个祸害啊。”
梵羽阴测测的坏笑起来:“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看咱们怎么利用了,譬如说在关键时候我们向张同知传递出错误的信号,那康王是不是就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呢?”
赵桓脑子最活泛,率先明白了梵羽的用意,他刮了梵羽一眼,竖起大拇指,说道:“算你狠!”
梵羽笑道:“怀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对了,快过年了,王爷还回不回京师?”
赵桓顿时像霜打的茄子,只顾着低头取暖,过了好一会才无奈的说道:“父皇召见,自然要回去,父皇不召见,就乖乖在东平府呆着吧。”
两人正说着,护卫副统领李悦在马车外求见,杨震打开车门下了马车,回来之后脸色不是太好看,梵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震苦笑道:“看来这个年只能在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