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登门拜访了张同知和戍九源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碎雨轩外经常能听到琴瑟之音,袅袅的歌声余音不绝。
“你是说自从他见过张同知和戍九源之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定王赵桓听了杨震的汇报之后有点诧异,那个家伙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终于争取到了做自己老师的机会,按理说应该用心查案才对,结果他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这是什么情况?
“王爷,早知他如此散漫,咱们应该给他圈定一个期限才对。”蒋管事也有点糊涂,弄不明白梵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桓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道:“你派人去通知他,限他十天之内务必破案,破不了案就乖乖的回来给本王养鸡!”
蒋管事面露为难道:“王爷,十天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赵桓想了想,十天时间确实有点短,便改口道:“那就给他一个月时间吧。”
说完,又问道:“张同知、戍九源两人有什么动静?”
杨震回复道:“张大人一直派人在四处暗查,但据属下所知,目前仍旧未有什么线索。戍大人每日上午操练兵马,下午回团练府议事,没有什么异常。”
赵桓冷笑道:“本王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东平府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鸡鸣狗盗之徒遍地皆是!”
蒋管事和杨震听了,都不敢插嘴。作为定王的心腹,他们自然知道赵桓口中所说的“鸡鸣狗盗”之徒指的是谁。
过了一会,杨震又说道:“属下还探查到一件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桓摆摆手,说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杨震道:“梵羽去张府拜会张大人的时候,差一点被他的独子张奕用刀给劈了,听说是张奕看上了梵羽的一个小妾,强抢不成反被他揍了一顿,揍完之后还把张奕身上的银子洗劫一空,双方由此结怨……”
这件事发生在张府,事后张同知又下达了封口令,但还是走漏了风声,可见定王的人触角已经深入到了张府内部。
当下赵桓睁大了眼睛,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梵子羽这个家伙,人是贱了点,不过行事作风特立独行,很合本王的胃口!”
就在杨震向赵桓汇报梵羽这几天来所作所为的时候,张同知、戍九源派出去的暗哨也传回了消息,全部是这几天碎雨轩里的动静。
两人听了之后相当的纳闷,想破了脑袋弄不懂梵羽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这样敷衍了事?显然不太可能。
“加派人手,不间断的监视,无论什么人进出碎雨轩,都要查清楚,连一条狗都不能放过!”张同知与戍九源几乎下达了相同的指令。
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碎雨轩将一直是是非之地,注定被各方密切关注。
章轻灵来到了碎雨轩,看到梵羽翘着二郎腿,倚靠在花木梨敞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开口笑道:“还想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不曾想你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梵羽忙起身迎上去,说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轻灵师妹看到的只是表象,焉知师兄不是心急如焚呢?”
说着接过章轻灵手中的食盒,打开盖子,嗅着食盒中散发出来的绵绵香味,一脸陶醉道:“真香——”
章轻灵见到梵羽猴急的抢走了食盒,轻轻笑了起来,说道:“你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以后不用我再熬鸽子汤了吧?”
梵羽听了,“啊”的一声拖着左臂做痛苦状,说道:“师妹啊,我这胳膊还没好利索呢,昨日徐神医还说要多加调理,你做的鸽子汤最合适不过了!”
章轻灵很是无语,梵羽因为救她才受伤,为了表达谢意她亲手为他煲了一碗鸽子汤,谁知道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吃上瘾了,每次都向自己哭惨,害得她每日都要煲鸽子汤……
“堂堂七尺男儿,羞不羞?”章轻灵小声嘀咕着。
梵羽没脸没皮的笑了起来:“不羞。”
章轻灵不敢接话茬,因为再说下去就有点暧昧了,她话锋一转,问道:“定王殿下交给你的那两件事情,都有着落了?”
梵羽边喝边说道:“没一点头绪。”
章轻灵纳闷道:“我看你夜夜笙歌,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梵羽神秘兮兮的说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形。”
章轻灵白了梵羽一眼,与他相处越久,就越能发现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当下她嗔道:“满口胡言乱语。”
梵羽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满嘴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子羽痴,谁解其中味。”
章轻灵听了,心中微微诧异,她收拾完梵羽用过的碗筷,提着食盒,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梵羽目送她离开,忽然大声喊道:“师妹,你熬的鸽子汤真好喝!”
“每次都把瓷碗舔的干干净净的,不好喝才怪呢。”章轻灵耳根火热,她心中嘀咕着,疾步